“高尔夫球杆?”骆柯拧起好看的眉毛。
“是那种特别定制的钢制球杆,我母亲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杆就放在书房里,”叶析无力地颓然倚靠在柱子上,“我们家有很好的安保措施,外人很难潜进来,球杆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警察后来在书房的窗台上发现一个残缺不全的脚印。
也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花圃里有用来灌溉的喷水管,傍晚时君姐打开以后,居然忘了关。所以,凶手跳窗逃走的时候,才会留下脚印。”
“这么说……凶手找到了?”
“嗯,”叶析停顿了下,安静的凉亭里,有风吹过,一片飘零的枯叶打着旋,缓缓落下。
已经是九月末了,秋天正款款走来,“是我父亲的秘书路飞,大家都揣测,他也许是母亲的地下情人。
警察拘捕的时候,被他逃掉了。几天后的夜里,他又偷偷潜入我家,被我父亲发现,后来和俞允的父亲厮打起来。”他解释道,“俞叔叔是我父亲的司机兼保镖。”
骆柯微怔,思忖着说:“看起来,你家境很不一般。”
叶析勉强笑了下:“可以这么说吧。”
骆柯打量他普普通通的t恤衫和牛仔裤,别有意味地轻哼:“我一点没看出来。”
“我父亲是……”叶析吐出个名字,不出意外地看到骆柯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耸了耸肩,“所以,你知道我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哥哥都随母亲姓。”
“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叶析摇头:“我相信你。”
骆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少年,两眼红红的泛着水润的光泽,明明难受的想要哭,却努力地忍着。
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看着心里很是不舒服,“我相信你”——短短的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他的神情也的确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这种信任,心里难得的涌起些微愧疚。
谁说的?分担秘密,等异于分担心情,骆柯此刻的心情就很复杂。
没留意到他落落的神情,叶析继续说,“厮打中,俞叔叔不小心把路飞推出窗外,只是二楼,按常理说,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着地的时候,路飞后脑勺正磕在圈成花圃的石块上,结果……”他叹息。
“看来他挺倒霉的。”骆柯嘀咕。
叶析声音沙哑得更厉害,苦苦地笑:“是啊。”
骆柯安慰地轻轻揽住他的肩,力量仿佛被抽空,叶析软软地半靠在他身上。
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整整两年,不能对任何人说,不能向任何人倾吐,现在能够和一个人分担,竟有种释然的感觉。
清清嗓子,又说,“这件事以路飞的死亡告终,可谁也没有想到,几天后的夜里,君姐竟被晾衣绳……割掉了脑袋。”
“你说什么?”骆柯大吃一惊。
叶析摇头:“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君姐全名叫范君妮,在我家做了很多年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