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是罗门的唯一信条,这一点对于一个存在了千年的古老门派来说是生存的根本,绝对的服从和绝对的忠诚才能使得它在风雨飘摇的历史中伴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王朝屹立不倒。这是罗门的根基,也是罗门的骄傲,无论是面对生死又或者是苦难险阻,罗门人的心中都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有人说,罗门如此对待人的方式有些近乎变态,只有被洗脑的人才会抛弃自己的思想去对某个单一的组织奉献自己的全部。但是,试想罗门所从事的活动如果一旦没有了纪律性,恐怕早就是要乱了套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罗门的创始者是一个伟大的管理者,他采用的这套管理方式还停留在个人崇拜和等级制上。利用某个人的精神力量作为图腾来领导人数众多的且身份复杂的组织,除了过人的手腕之外更多的便是有贾道士这样忠诚的下属,真正做到了身体力行,用自己的亲人身先士卒,其余人又还有什么怨言可言。
查文斌和风起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曾经他们一度是敌人,这样的罗门绝非是可以战胜的,一个从上到下完全凝固的整体,纵使是有些漏洞也会迅速被填补上,风氏采用的那一套家族制与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个人忠诚是简单的,可万万人都忠心不二,这太难了。
后来在胖子的眼里这个看法也同样发生了变化,他认为一般出现的非政府团体,不过是利益捆绑的表现,比如一些人数众多的黑社会,“他们无所谓团队和信仰,只要敢于砍杀就可以。”罗门则完全不同。因为,罗门是一支靠“精神力量”武装起来的组织,“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和信仰价值而去拼杀”,这样的组织,只要图腾不倒,当然是打不垮、打不败的。
所以,像贾道士这样的人既是可怕的,又是可敬的,可怕在他有一颗杀人冷血的心,可敬的是他的那份坚定和执着。任何事物或人的评价好与坏,正与邪都是对立面的问题,不同的角度便会有截然相反的答案,这份答案只有在当事人的心中才能真正的呈现。
贾道士的难过仅仅也只是持续了一根烟的功夫,并不是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若不然便也不会那般的难受了。只是现在他必须要抛弃自己的个人情感,就像当初他无情的点了019一样,轻轻擦掉那要溢出的泪水,他挺直了胸膛看着远方那个躺着自己亲人的石室大声说道:“宁儿,你要记住,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你是我的骄傲,也是罗门的骄傲,爷爷这就要走了,爷爷办完事就在这里留下陪你!”
那一刻,所有人都向着019的那间石室致敬,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只因为此时的贾道士真的值得他们为之敬佩。
再接着就是处理伤口了,没错,就是用子弹里面的硝撒在伤口上,然后点燃它。这种办法通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那种程度的灼烧疼痛,何况是一个老人呢。在贾道士的要求下,胖子亲自拆了两枚子弹,这一回他改口了,不再喊他假骗子,而是称呼为贾老爷子。
“老爷子忍着点,”胖子轻轻撒上那些黑火药后示意要不要那条毛巾给他塞嘴里,不想那贾道士却摇头道:“你利索点就行,我能忍得住。”
“嗞啦”一声,伴随着燃烧起来的火光一起的便是一阵青烟,贾道士一把年纪了那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开始暴涨,嘴巴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口中憋着一股气发出低沉的吼声。这痛是难以体会的,豆大的汗珠伴随着颤抖的身体迎来了第二次,胖子已经有些不忍心了,但是贾道士却还不忘提醒他道:“还有一处,麻烦快点。”
两发点燃之后的贾道士也已是满脸惨白了,犹如一场大病过后,不想这老头毅力还是惊人,让人给包扎了一番只休息了不到半刻钟便起身说道:“那里面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和前面那个墓室差不多,也是两个,当我拧动那个托盘后便像是塌了一般,开始涌出那些毒人。”
“这么说来不是我的一泡尿造成的?”胖子顿时觉得自己终于是被洗刷了冤屈,要不然每次闯祸的总是自己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它设计的就很巧妙,这些毒人被一层泥封在墙壁上,那些石头落下后产生得共振使得这些东西接触到了生气,继而开始疯狂嗜血。不过我猜,这些毒人应该都是炼化那种厉害的剩下的,它们数量多但也不难对付,若不然恐怕咱们十个人都也一起交代了。”
“那现在能走了吗?”查文斌又补充道:“我是说您的身体能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