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并不好。
凌晨三点,林申从宿醉中醒来。
头痛欲裂,蜷缩在狭窄沙发的感觉并不舒服,全身骨头酸软,都在叫嚣着伸展的需要,而嗓子更是干涸得仿佛快要冒烟。
他在黑暗中扭开了沙发旁的台灯,很快,昏黄的光线提醒着他所处空间的异常,林申揉了揉太阳穴,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勉强醉酒前的状况,宋清远是怎样抚着下巴奸诈得跟只猫似得将他扔到覃莹门口,他怎样站在那里固执地等着那个女人回来,而他将她困在门板上的时候,贴得那样近,他现在都记得她睫毛微颤带着一丝惊恐的模样,然后,他醉倒在她身上,一如从前,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样让人安心。
昏黄的光线里,林申闭了闭眼,原来他又在她面前做了一件蠢事。
很快,从卧室传来的惊恐的呻吟声打断了林申的思绪。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申皱眉,几乎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径直前往卧室,试探着敲了敲门,“覃莹?覃莹?”
“不要过来......不要......滚!孩子.......不要......啊!”
听到覃莹的尖叫声,林申终于破门而入。
覃莹还在发梦,她浑身是汗,*的仿佛整个人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巴掌大的脸皱得紧紧的,那样惊悸,显然在做着极可怕的噩梦。
“覃莹?覃莹?”他扭开灯,附身,极轻极轻地拍打着她皱得紧巴巴的脸,她那副样子,倒真是将他吓了一大跳,已顾不得嗓子冒烟的痛感,声音难得带着少有的温柔与耐心。
她却猛然抓住了他的手掌,并没有醒,依然沉浸于可怕的梦魇:“玉笙......血......都是血,救我......救救孩子,玉笙......”抓得那样紧,那样脆弱凄惶,那般无助绝望。
他却猛然怔了怔,身体陡然僵硬,她其实只是发梦,声音那样细微,听不真切,可是再怎么听,都不会听错,是玉笙,从来都不是林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