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多年以前，也是有人这样告诉他，天凰夫人恐怕……

当时，他为了救颜碧瞳，磕长头万里跪，才把医仙给请了出来，救回颜碧瞳一命。

“还望将军做好最坏的打算。”

灰袍老者面目虽然看不清，但明显慈祥，声音听起来也是让人觉得现世安稳，“令女在很早之前就被人下了蚀心毒，如今半个心脏都已经被啃噬一干二净了，若想救弑月，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一个甘愿付出半个心脏的人。”

“况且。”

顿了顿，灰袍老者又道：“把心脏补回去了，弑月能不能活下来也还是未知，但若是不补心脏，就必死无疑。”

明明是那么安静祥和的声音，却是像一阵凛冽的风，如刀子，割在人皮上。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试问，谁肯把自己半个心脏拿出？

拿出也就罢了，还不一定也能救好。

这是在赌，一场无望的赌局。

“用我的心脏吧。”淡淡的声音，散入风里，是温和，是柔情。

众人转过头看去，另一个帐篷那里，男子血染红袍，脸色白的透明，似笑非笑。

骨骼分明细长如玉的手掀起帘子，他就那样站着，双眼里，满是决绝，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