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国后微眯了眯眼睛,当然知道段云涯在想什么。
“当然不愿意,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段云涯说罢,接过了官侍递过来的茶水。想要成大事者,必须要学会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自己能有机会翻牌,他只能这样做。
段云涯心里如此想通之后,深呼了一口气,朝国后下跪。
膝盖还没有碰到地上,手上的酒杯突然砰的一声就被东西打中,酒杯从段云涯的手上被打飞出去,笔直的砸向国后。段云涯一怔。
国后眯了眯眼睛,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酒杯。
砰!
不待国后出手,琅玡的狼头杖已经打了上来,一杖就将那酒杯打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溅。
突然而来的事情,国后身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护在了国后的周围,一个个紧张的四处张望。他们谁都看得出来,段云涯手上的酒杯是被人打飞出去的,并不是段云涯自己砸出的。
居然有人敢在这个的地方对国后出手,这不得不让他们警惕万分。
琅玡也是如此,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但是眼神却是锋锐的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处。居然可以如此不着痕迹的打出一手,看来对方的修为不低。
段云涯这一跪是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给免掉了,显然的,对方并不希望他给国后下跪,只不过他真的很意外,在这样的时候里,谁还会出手来帮他。而且现在这里几乎都是国后的人,如此出手,那是需要多大的胆量啊!
段云涯也看着周围,除了那文武百官还有那密密麻麻的侍卫,他根本就无法分清,打向自己杯子的那股玄气究竟从哪里来。
整个天齐宫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看出个名堂来,而在大台阶之上的国后与琅玡太子众人,也都一个个神色凝重,目光锋锐,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再给太子一杯酒。”琅玡打破了那诡异的气氛。
“是。”官侍重新倒了一杯酒递回给段云涯。
段云涯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酒,再看向琅玡,琅玡的意图很是明显,没把那暗中的人揪出来他是不甘心了,想利用段云涯再让暗中的人露露马脚。
“二跪拜国后,以酒相敬,得国后之福佑,早生贵子。”司仪又念了一遍礼数。
段云涯犹豫着,都有人出手阻止他跪了,肯定是他这一边的人,那么现在,他到底跪不跪呢?跪的话,一定让那人大失所望,不跪的话,自己肯定要吃亏。
砰!
琅玡似乎不打算给段云涯犹豫的时间,往前一步,站到了段云涯的身边,手中狼头杖一挥,一股玄气就打向了段云涯的膝窝处,段云涯痛哼一声,脚下一软,身子直接朝国后跪去。
与此同时,一股玄气突然从空而至,打向了高坐于上的国后。国后见那股玄气来势汹涌,不敢轻怠,身子飞跃而起,身子刚离开座位,那股来路不明的玄气便将那镶金嵌玉的大宝座给劈成了两半。
段云涯跪下,国后飘走,两人如此大礼擦肩而过。琅玡的脸当下就黑了。身子一跃,直飞向天齐宫宫殿的殿顶之上,身如魅影,一闪而过,拿起手中的狼头杖就朝对面房顶上一挥。
轰的一声巨响,那狼头杖挥释出来的庞大玄气硬是把对面那楼台一角的大石狮给劈成了碎渣,与此同时,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那处飞出,身形一闪,便落到了石楼中间,挺身而立,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那一身白色素洁的衣衫,纤尘不染,黑发如爆般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微微飘扬,英眉斜扬,目若寒星,五官如画,美得让人窒息。她给人的感觉不是一种惊艳,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高贵清傲,如王者临世一般,即便她只是一个女子,但是自身散发出来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却是让人望无生畏。
在她的肩膀上停立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乌鸦体型如鹰,羽翼光泽流动,双爪锋锐。在它的脑袋上,一块白色布巾包裹着双眼,它静静的立在萧夜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有如一名忠实的护卫一般。
一人一鸦,静立于楼台,朝阳普撒,如神光笼罩,凉风拂过,衣袂翩翩。百里广场,众官众侍卫仰望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是惊讶是错愕,又是错觉一般,那如天神临世的感觉,让一切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萧夜?”当看到落在楼台上的人是谁是,段云涯从地上惊站而起,欣喜若狂,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落于楼台上的女子,正是他这些天日思夜念的萧夜,那一身白衫,那一眼一眉,还有那嘴角边浅浅似有还无的笑意,都是他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