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不会是想……
萧夜突然出现在了豪华船舫上,也惹得围观的群众们一阵喧哗。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过去的,就知道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了。
萧夜站在弹琴少年的身边,如此近的距离才发现,这名少年比远处看好看得多,一张清秀无比的面庞,年岁十六左右,肌肤白净。
迷儿好眼光!
少年对于萧夜的到来,眼底只是一闪而过的微愕,之后嘴角便漫延开一抹浅浅的弧度。
那抹诡异而邪气的浅浅笑意在萧夜的眼里一一览无遗,如此少年,果然有些与众不同。萧夜笑问:“小哥,想必你用银子买不到吧?”
少年无动于衷,双眼带着些许趣味的看着萧夜,嘴角边的笑意愈发诡异。
也不待少年回答,萧夜的手指就钳住了弹琴少年的肩膀:“我家迷儿看上的,买不了就抢。”说罢,拎起弹琴少年就往湖边飞去。
从来到将人掳走,只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
湖边的群众,惊倒一片。
船的二楼雅阁,轻纱幔帐随风轻荡,洁白天鹅绒铺盖的床榻上,一名白衣男子随意而优雅的斜卧着,泼墨般的黑发如瀑倾泻在榻上,剑眉轩昂,鼻若悬胆,闭起的眸子落下两道淡淡的睫羽暗影,绝美俊容,盅惑心神。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翡翠杯里的美酒正溢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已飘远的那两个身影。
真是不错的好功夫!
段云涯则还保持着手拿毛笔沾墨的动作,怔怔然地看着消失于视线里的那两个身影,久久之后仍觉不可思议地转向赫连尘:“赫连尘,你家的风竹刚才是不是被人掳走了?”
“好像是吧!”床榻上的赫连尘淡淡回道,半眯着的双眸尽显慵懒之态。
得到了赫连尘的回答,段云涯突然就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来,“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哈哈,赫连尘,你家的风竹居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掳走了,哈哈哈哈。”
赫连尘淡淡然地看了段云涯一眼,“有何好笑?”
“不好笑吗?哈哈,居然有人能从你的眼前把人掳走,还不好笑吗?”段云涯的话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于他看来,没有什么比看赫连尘的笑话更有趣了。
赫连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自己再斟了一杯酒,缓缓喝尽,“风竹想必也是闷坏了,让他自己去找点乐子也不错。”
在他看来,与其说是被掳走,不如说是风竹自己跟着走的。
“你还真放心呀,东晋国玄考将至,现在的临阳城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也不怕风竹真出什么事?刚才那人,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人哦!”见赫连尘那一副淡然的样子,段云连有种挫败的感觉。
“小看风竹可是会死人的。”只是微微一勾唇角,已然一副颠倒众生的妖孽相。
“我最看不怪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了,一副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段云涯淡哼了一声。然后又在一边玩弄起了自己的书画来。
赫连尘放下酒杯,袖风看似轻然一扫,那本在一楼船头案桌上古琴如被吸至般的飞落到了他的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然抚摸着琴弦,目光不经意地又看了一眼萧夜与风竹消失的方向,嘴角的弧度颇有意味的深了几分。
“接着之前的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大老远的跑来东晋国做什么?不会只是来喝喝东晋国的酒,看看东晋国的风景而已吧?”段云涯画着鬼画符一样的画,偏头看了赫连尘一眼。
“正是如此。”赫连尘懒懒地抚摸琴弦,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还真是有雅兴。”段云涯的话里有着些许对赫连尘的羡慕,又有着几分对自己的无奈。
“看来东晋国的皇族里,依旧是波涛暗涌啊,呵!”赫连尘淡笑了一声。
说到此,段云涯作画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苦笑:“这太子做得还真是比什么都累,早几日我暗中得到消息,国后那老妖婆提议了给我纳太子妃一事。”
“太子妃?”赫连尘饶有兴味,“被吊死在一棵树上,所以恼怒成羞,一走了之跑来这临阳城寻花问柳来泄愤吗?”
段云涯暴跳:“我才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赫连尘淡笑不语。
“东晋国皇族中一向明争暗斗,权势争夺猛于狼虎,而国后一派之中,权势渐大,驻守在临阳城的萧战就属于国后老妖婆一派,而他们提纳的太子妃,正是萧战的小女儿。,临阳城人尽皆知,萧战小女儿萧夜命带不吉,曾克死生母与胞弟,生辰属性阴暗,这些不说,她还是一个半痴傻的软弱无能之人,常年被链锁将军府后院。把这样的一个人许配给我,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我吗?哼!”
“不娶便是。”赫连尘挑眉说道。
“你说得这么容易,就是因为这事情现在没办法推掉我才头疼,国父重病缠身,神智不清,老妖婆说什么他便准什么,想必这婚配一事在这次玄考之后就会对外宣告。唉,想想本太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却不想最后会栽到老妖婆和一个傻子女人手里。”段云涯深叹了一口气。
赫连尘弯起唇角,轻吐两个字:“杀了。”
段云涯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赫连尘又岂会看不出。
“杀了?”段去涯脸上做作的一怔,托着下巴思付,“这个主意,似乎是不错,只要杀了萧战的那个小女儿,我就不用娶个傻子了。像那种傻子活在世上悲惨不说,还要被自己的亲爹和国后利用,说不定死了还是一种解脱,我要是杀了她,这应该是算做好事,对吧?但是这要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让国后的人知道是我下的手,那就麻烦了!”
段云涯说最后那话时,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飘了飘赫连尘。
“十万两。”赫连尘淡然说道。
段云涯装腔作势,大跳,怒指床榻上的美男:“赫连尘,好胆你也是一国之君,居然还干杀手这种勾当!”
赫连尘微笑:“五十万两。”
段云涯唇角抽搐了几下:“怎么说我们也多年的交情,你就不能收少一点吗?”
“一百万两。”
“成交。”段云涯气得一脸刷白,真想直接把赫连尘给掐死去。
……
送走了段云涯,赫连尘缓缓起身,拿起桌面上的白玉酒壶飘落于船头,轻风拂过,墨发轻扬,身如玉树,衣袂翩翩,无形之中,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优雅。
咻!
一个紫色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半蹲于地,静候指令。
“刚才你也听到了,要杀的人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傻女人。”目光飘远,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盅人心魂的淡笑。
“是。”身后半蹲着的人抬起了头,是个表情冰冷地少年。
赫连尘嘴角的弧度扬深了几分:“给你这么简单的任务,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公子,其实雷霆喜欢凶残一点的任务。”简单的任务实在是没有挑战性。
“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了,十万两好了。”赫连尘挑了挑眉,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雷霆面无表情,“公子,雷霆数年来的俸禄在上个月已经被你压榨完了,现在身无分文。”
“哦!无妨,先打着欠条吧!”赫连尘继续拨弄着琴弦。
一向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隐隐地抽搐了一下,“谢公子。”
“去吧。”赫连尘对着酒壶喝了口酒,优雅之中又流露出几分的桀骜不羁,他的话落,身后的雷霆也消失无踪。
雷霆走了,整个船舫又安静了下来,临阳街道繁华喧闹,此处却只有立于船头的一袭白色身影。
赫连尘看着荡着层层涟漪的湖面,轻饮着美酒,那淡淡然样的样子好不惬意,即便是已经察觉到了身后落在二楼阁顶上的那一抹异样气息,也丝毫不在意。
萧夜站在二楼的雅阁间,看了看立在船头的那一道玉树般的身影,脸上荡漾着一抹好看的笑意。
船头上的身影,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在喝酒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看看那人的面孔。不过萧夜想着迷儿单独跟那掳走的弹琴少年在一起,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可以感觉得到,那少年不是个一般的人,那诡异的笑意,还有周身隐隐浮漫着的玄气。
想到此,萧夜回身,朝放在白绒榻上的古琴走去。
站在榻边,看了看那一张古琴,深褐色,琴身上刻着龙纹图案,古典之中透露着丝丝的名贵气息。
萧夜不懂琴,却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一张极品好琴。
不过她可不是看这琴名贵才想要折返回来拿的。而是想着不是传闻那少年不仅面容倾城,还弹得一手好琴吗?光掳了人没带走琴,多少有些不完美吧!
萧夜挑了挑眉,伸手去拿琴。
手刚要触到琴身,只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突然袭来,萧夜一惊,手赶紧一缩,身子猛弹跳于身后数步。待感觉那危险的气息没有迫近,才稳住朝那古琴看去。
古琴还在,只是在琴边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正盯着她看。
萧夜怔了怔。
细看,心里猛的一惊。
神级幻宠九宵邪貂?
傲川大陆或许很多人都不会认识这九宵邪貂,可是对于萧夜来说,她却对幻宠的等级深有了解。因为前世为了自己召唤出高等级的幻宠,都有研究过。这只九宵邪貂正是和自己的幻宠三千血鸦一个等级的幻宠,更是神级幻宠里最难召唤的之一,如此稀有的神级幻宠居然在这里出现?
萧夜倒吸一口冷气。
邪貂浑身洁白如雪,就这样趴在那铺着白色天鹅绒的榻上,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唯有那一双黑的出奇的眼睛,看得人莫名的心惊。
这下,萧夜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看来今天是招惹到了大人物了!
在萧夜还在思索着这事情出神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后颈处,慵懒的话语充满磁性的盅惑,“掳了我的人,又想来抢我的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