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怀六甲,正是最该为肚子里的皇儿祈福的时候,又怎么会做这种伤了自己阴德的事情?”花贵仪冷静地摆出理由,同时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她当然不会做这种伤阴德的事情折了她皇儿的福气。只要动动口,多的是人帮她做——她身边的人又不是死的。
花贵仪把文字游戏玩的炉火纯青。
“花姐姐……”夏嫔抱大皇子的手紧了紧。方才胡太医已经给大皇子扎了针,再喝几天药便能好。随着大皇子的安好,夏嫔也犹如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都镇定下来了。“那盒子是在惜花宫找到的……”
只这一点,花贵仪便在责难逃。
花贵仪黛眉轻皱,抿了抿唇:“惜花宫人来人往,被人钻了漏子也是难免的。”说着又跟皇帝请罪:“臣妾管教不力,望皇上恕罪。”
不发一言的华熙瑾伸手把那只娃娃拿起来,缓缓道:“这锦缎,只惜花宫有。”
尽管赏赐下去的东西都是华熙瑾随手挑的,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些个稀少的东西更是记得清楚。
刻丝柿蒂花锦缎整个皇宫只有三匹,一匹在太后那儿,已经做了两套衣物,再没布料剩下,一匹在他的库房里,剩余一匹……往年宠爱花贵仪时被花贵仪讨了去。
花贵仪捏着暖炉的手一紧,目光闪烁几下,不再言语。她这才知道,那个人,不仅要算计瑜修华和夏嫔,连她也是那个人算计的对象。
一石三鸟,不可谓不高。就算少了瑜修华,只她和夏嫔,对于那人而言亦是不亏的。
花贵仪再一次跪下,不再做任何辩解,似乎已经默认了那东西是出自她手的。
这在桃蜜儿眼里看来是十分奇怪的——难道不应该继续解释,比如锦缎的边角被人偷了之类的?
花贵仪却有自己的考量。
她如今怀着孩子,皇帝不可能立刻动她。与其在如今这般劣势的情况下狼狈的辩解,不如先服了软,再乘着这个机会推一个人出来背黑锅。
于是,她挺直着跪在地上,出自将军府的一身傲骨展露无遗。
若不是已经知道真相,面对这样的花贵仪,桃蜜儿同样会与其他不知情况的妃嫔一样认为,像花贵仪这样傲骨铮铮的人,是绝不会使出扎小人这种下作的手段的。
最后的最后,花贵仪被禁足在惜花宫,若无意外,待她诞下孩子,繁花似锦的惜花宫就会变成新的冷宫。
桃蜜儿独自回了阿房宫,她看着前面引路的宫女手上的灯笼,里面的烛光明明灭灭,忽然就非常庆幸她身边有系统的存在。
虽然系统偶尔也会不靠谱,但是如果没有它,就没有她。
曾经那个纯善的二十一世纪女孩已经被后宫吃了,现在的她……桃蜜儿想,兴许自己也不认识了。
曾经的她见到了那个娃娃,只会悄悄让人烧了。
现在的她,却把那个娃娃送到了惜花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