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话，习惯。”桃蜜儿言简意赅地回答太后的问题。

太后的问话听起来颇有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的味道。

“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太后打量桃蜜儿，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很不喜欢桃蜜儿的回答。“哀家怎么记得皇帝喜欢善解人意的？”

桃蜜儿保证，就在太后说善解人意的时候，她听到太后的冷哼声了。果然抢走了儿子的女人都是不可原谅的么？

这种时候，最明智的选择是不要说话。桃蜜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太后的话。

太后也不再说话，拿着茶盏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放着桃蜜儿在那儿以高难度姿势站着。直到桃蜜儿两腿止不住地发酸发抖，她才又开口道：“宠姬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桃蜜儿耳边的发丝因为沾了汗水贴在两颊上，看起来不是特别的美观，但幸好她身上没有汗臭味儿，顶多是蜜桃香较往常浓郁了些。又因为蹲得太久，她行的福礼变得不伦不类。

所以太后一开始不在她身上找茬，不是放过她，而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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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蜜儿离开天玑宫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耳边不断重复回响太后的话：“如果想活的长久一些，就不要再做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了。后宫里容不得嚣张的女人。”

当时太后的眼神，就好像她已经洞悉了一切，包括皇帝想要做的事情。

太后也许是善意的，但是桃蜜儿已经答应了皇帝要做一个大杀四方的宠妃，那她就不能退缩。

而且……谁能想到太后折腾了她一上午，只是为了往她身边塞一个人？桃蜜儿无奈地偷瞄一眼跟在身侧的红姻姑姑，心里感叹。

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如太后给出的说辞那般，桃蜜儿仪容不端礼不正，所以让红姻姑姑□□她。桃蜜儿是一万个不相信，把她折腾得这般狼狈的可不就是太后么！

太后把红姻给了桃蜜儿，桃蜜儿也不能真的把红姻放在身边，她找了一个看起来挺正经，但是通常都接触不到私密事的位子给红姻，又让双双仔细盯着，才放心让红姻在她的阿房宫里呆着。

“碧清备水。”桃蜜儿一入正殿就忍不住让碧清去备水。

作为正四品的宠姬，桃蜜儿宫里添了两个一等宫女的位子，如今碧清已经是一等宫女了。自从升了一等宫女，碧清做事情更勤快了，桃蜜儿是越使唤越顺手，很多事情都是下意识吩咐碧清去做。

“是。”碧清福身，指挥三等宫女去提热水，自己则去取桃蜜儿沐浴惯用的茉莉花。

桃蜜儿向来是先入了内室把衣服脱得只剩下肚兜和外裙，然后等着泡澡，今日也不例外。但是今日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惊喜。

皇帝突然冒出来了。

不是从门口推门进来的，而是一直坐在内室的小圆桌处。那是一个隐蔽的位置，轻易是看不到的。

“蜜儿……”低沉富有磁性的慵懒的说话声如情、人间最亲密的低喃随着空气的流动传入桃蜜儿耳中。彼时桃蜜儿已经脱好了衣服准备入水了。

桃蜜儿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滑入桶里。

“皇……皇上……”桃蜜儿用了两秒判断说话的男人是谁，然后回头僵硬地对华熙瑾笑。

皇帝双眼紧盯着桃蜜儿，一边解衣带一边踱步着接近桃蜜儿。他的目光太深邃，几乎要把桃蜜儿带进无尽的漩涡里。

桃蜜儿软软坐在浴桶里，眼波流转，对上华熙瑾的双眼……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她听见他说：“我帮你……”

水温渐升，浴桶内雾掩朦胧，唯见水花四射，一室狼藉。

一时时毕，皇帝拥着桃蜜儿共枕而眠。

“今日太后找你何事？”华熙瑾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桃蜜儿顺头发，眯着眼问道。

桃蜜儿这会儿疲惫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就昏睡过去了，此刻强打着精神勉强应付皇帝的问题：“不知道哦，太后给了红姻姑姑给我。”

她还没有忘记要把红姻的事情告诉皇帝已经是万幸了，也不能再指望她详细解释。

皇帝也没打算让她解释，沉吟道：“朕会解决，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交给桃蜜儿的任务就是尽量多惹后宫的女人，然后在他准备对某个世家动手或正在动手的时候，找出借口让皇帝解决她们。

“嗯……”桃蜜儿再也撑不住，砸吧两下粉嫩的小嘴唇沉沉睡去。皇帝今天可把她弄得够呛的。

脸红红地回想被人收拾出去的已经不能再利用的浴桶，桃蜜儿怀疑今晚自己会做噩梦。

华熙瑾宠溺地亲亲怀里人的额头，也跟着闭眼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