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而至的明泉问着看傻眼了的鹿远道:“元芳,你怎么看?”
鹿远擦了擦眼睛:“吾皇甚是英勇,如此草率的亲了,其中必有蹊跷。”
.......
宋衍琮拉着许追走出了有些深的小巷,顺着街道往前走了一会儿,便见到眼前一座很是古朴的小院,门上挂着一块门匾:许府。这便是当朝刑部尚书许颂的家,实在是太过清简。
两人并未从正门进,而是转到了后院的角门。门已经上了锁,许追苦笑一声:“我居然忘了这后门到了时辰亦是会锁上,看来今夜是无法进去了。”
“有朕在,没什么做不到的。”宋衍琮扔下一句话,再次把她揽过来,低声问道:“你怕高吗?”
许追脖子一僵:“怕.......”
宋衍琮皱了皱眉:“怕也没办法了,有朕在,你不用怕。”言罢,许追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腾空而起。吓得她“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大门和墙在宋衍琮的轻功蝴蝶展面前都是浮云,不一会儿落了地,许追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却见本来黑下来的许府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人喊着:“是什么人?”,拎着灯笼往这边来。宋衍琮看着惊魂未定的许追摊了摊手:“这下你算是怎么也没法儿躲了。”
待那人走到跟前,拿灯这么一照一下子便愣了,迟疑的出声:“小姐?”
许追痛心疾首的点点头,都怪她喊了那么一声,不然也不会被人发现。现下倒好了,被人发现翻墙偷偷进了来,还带着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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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大堂
宋衍琮端坐在最上座,轻啄了一口热茶便放下了。
堂下许颂和夫人唐清恭敬的站着,唐清见到三年都没见到的许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许追见到爹娘也是欢喜的不行,再看娘亲这样心中又是愧疚。若是嫁到了普通的人家,便可以时时刻刻回家来看望爹娘,可她却是偏偏进了皇宫。出来回家探望一次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许颂先开了口:“不知道皇上深夜带着充媛娘娘来,有何要事?”
许追扁了扁嘴,还真是她爹一贯的作风,开口闭口都是官腔,让人讨厌!
宋衍琮看这一家子就不自觉想笑,尤其是这位他的岳丈大人。在朝堂之上一向是谨言慎行,惜字如金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大梁国出了名的怕老婆。他的视线不自觉就转到唐清身上,这位当年轰动大梁的刑部女侍郎,跟着许颂联手破了一桩桩一件件大案要案,之后辞去了官位甘心站在许颂的后面,也着实让人钦佩。
“朕倒是无事,只是许充媛思念亲人,朕便陪着她来走这一遭。”
许颂沉着目光又问道:“那为何不走前门,而要从后门翻墙而入?如此甚是不雅,而且有损皇上与娘娘的身份。”
宋衍琮有些头疼,许颂就是这样子,凡事不问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许充媛的意思,是想悄悄看上一眼双亲便好,不想惊动人。朕看着她如此孝顺便自作主张,带着她翻墙而入。”
“那为何.......”
“多谢皇上如此体恤充媛娘娘,妾身代夫君先行谢过。”唐清打断了许颂大有继续问下去的话语,笑容得体的说道。宋衍琮心中对岳母的玲珑心思赞赏不已,点点头:“夫人不必多礼,在外朕是君,在内朕是许家的女婿,回来看望乃是情理之事。”
唐清笑道:“皇上说的极是。”
许颂被夫人打断话之后便不敢再说,宋衍琮见状很是感慨,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许追一直站在宋衍琮手边没说话,宋衍琮知道是自己在这里她放不开,笑了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朕便在许府歇了,明日一早再回宫。朕知道你们还有话说,朕就先去歇着了。不过朕此番带着许充媛出宫一事,还望许府上下不要透露出去一点儿风声,否则对许充媛自身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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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远望着半晌也没个动静的许府大门,只觉得脖子都快要望断了。
“陛下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明泉蜷缩在门前,耷拉着眼皮:“今夜.......可能不会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