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她只觉得体内的寒气似乎减轻了一些,如今正值午后,暖阳透过峭壁洒入谷底,她舒服地轻叹了一声,半眯着双眸,怔愣地望着天空。
不一会,身旁突然多了一个身影,不管她乐不乐意,他亦是躺在了一旁,双手枕着头,与她看着同一片,躺在同一快地上,他冷峻的容颜上多了一丝淡淡地笑容,他身上的戾气正在渐渐地消散。
经过这几日地相处,玉汝恒看到了不同的申屠尊,那个她从未见过的,也不曾了解到的人。
她侧过身,盯着他看着,“你便这样待在山谷里面,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外面的事情?”
“有何担心的?”申屠尊的语气是冰冷的,可是玉汝恒怎么听出了几分的慵懒惬意呢?
她觉得自己这几日变了,变得不像自己,她有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黎嫣还是玉汝恒,还是都不是呢?因为眼前的人总是有本事让她发怒,变得不冷静。
她随即坐起身,仰头迎风吹拂,突然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头顶,那宽大的袖袍挡在了上面,她正要开口,便听见淅淅沥沥地雨声,原来是下雨了……
玉汝恒垂眸看着他,这个人看着冷酷冷漠,竟然还有如此细心地时候。
她抬起手将他的手臂挥开,快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向回走。
申屠尊紧随着她,始终走在她的身后,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不紧不慢。
玉汝恒的心像极了此刻的雨,总是无声地叹息着。
等到回了屋子,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旁,而后又倒了一杯,等到做完此事之后她明显一愣,为何会有这样的习惯呢?
申屠尊翩然坐在一旁,自然地端起她亲自倒的热茶,品的津津有味。
“哼。”玉汝恒冷哼一声,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起身向里间走去。
申屠尊依旧坐着,那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柔光,那俊朗不凡的容颜此刻犹如冰雪融化一般,缠缠绵绵地流淌着潺潺的暖意。
玉汝恒重新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申屠尊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随即踏出屋子,便看见廊檐下的他,此刻正靠在柱子上仰头眺望着远方,烟雨蒙蒙,说不出的朦胧,只是那道身影却显得极为落寞。
不知为何,她抬步向前走去,站在他的身侧,不愿靠近,却又在慢慢地靠近,不知不觉,很多事情似乎都在发生着改变,从来没有因,也没有果,不过是正好。
玉汝恒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冒着雨冲了出去。
申屠尊连忙拿过一旁的伞,快速地跟了出去,撑着伞跟着她,等到了悬崖边,玉汝恒看着那日她种的并蒂莲,刚刚长出嫩芽,她抬起双手护着,任由着雨水打湿衣裙。
申屠尊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将伞撑在她的头上,而他则是挺拔地立在一旁,犹如一道为她遮风挡雨的墙。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的情形,她低声道,“你回去吧。”
申屠尊垂眸看着她,低声道,“你起来,我有法子。”
“哦。”玉汝恒缓缓地起身。
申屠尊将伞塞入她的手中,而后半蹲着,随即从一旁拿过几根掉落的树枝,快速地扎成了一个小帐篷,而后搭在了上面,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发丝黏在脸颊上,他却面不改色,只是站起身来,拽着她的手,“回去。”
玉汝恒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申屠尊也不再多言,亦是将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与她一同回了屋子。
他随即入了厨房,烧开了热水,亲自提了进去,倒在浴桶内,随即出了屏风看着她,“将湿衣服脱了。”
玉汝恒自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也不客气地入了屏风后,将身上湿哒哒的衣裙脱下,随即踏入了浴桶,热水包裹着她的肌肤,让她顿时暖和了不少。
申屠尊用内力烘干衣袍,转身便又入了厨房。
等到玉汝恒出来之后,便看见他端着姜汤出来,“喝了。”
他向来寡言少语,唯一说的最多的,便是“吃了,喝了。”
玉汝恒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冰冷,抬手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喝下,抬眸又看向他,“申屠尊,你喝了吗?”
申屠尊只是无视着她的关心,在转身地那一刻嘴角却挂着淡淡地笑容,随即入了厨房,在她喝过的碗倒满,而后慢慢地喝着。
玉汝恒自然不知,只是斜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雨,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有五日。
申屠尊走出厨房,见她唉声叹气,他双眸闪过一抹幽暗,随即走上前去,“你想回去?”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自然是要回去,他们还在等我。”
申屠尊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直视着前方,“那也要等五日之后。”
玉汝恒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还有五日。”
申屠尊见她转身离开,神色黯然。
玉汝恒觉得自己这样待下去,会越发地混乱,她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直至深夜,雨才停歇,她却毫无困意,自屋内拿出椅子独自坐在院中,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突然披了一方毯子,她身子一轻,便被抱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现在不冷。”
“倘若你这样吹风,难道想一辈子留在这里?”申屠尊沉声道,却不顾她的挣扎,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玉汝恒抬头看着他,眸光一沉,“申屠尊,你以为如此,我便能不杀你吗?你以为如此,我便不会恨你?还是你以为如此,我们之间的仇怨便会一笔勾销,然后我便会将大冶拱手相让?”
申屠尊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开口,不为所动地抱着她,不容许她乱动。
玉汝恒嘴角一勾,只觉得他是越发地霸道,她恨得磨牙,“申屠尊,你聋了吗?”
“没有。”申屠尊冷声回道,终于开口。
玉汝恒挣脱不开,一道晚上,她即便不冷,可是却使不上内力,所以才会任由着他如此,可是,即便如此,却不代表他能为所欲为,她突然凑近他的胸口,隔着衣料狠狠地咬着。
申屠尊冷若冰霜地脸庞没有任何地情绪,连带着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任由着她狠命地咬着,他巴不得她能够咬下一块肉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