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领着他们走到朝西最角落里的两间房:“这就是你们的房间。我去厨房准备点小菜,二位收拾好了就到堂屋来用饭吧。”
华凌径自走进了靠外的那一间房,姜彧不客气地也跟了进去。
华凌转头看他,拇指朝隔壁一指:“你的房间在那边。”
姜彧大惑不解:“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是一直一块儿睡的?”
姜彧平时无事都在剑里休息,往常在华凌家,也没有特别为他准备自己的房间。这次出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无事时自己亦可回到剑里。那里空间大多了,不像困在个小屋子里,缩手缩脚。
华凌扶额:“你难道还想回剑里睡”
姜彧一脸“不然呢”的表情。
华凌把裹着重重粗布的古剑往柜子里一收:“咱这次回去就给你买本书先,你好好琢磨琢磨。”
姜彧:?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二愣子越发听不明白了。他唯一明白一件事就是,这女人一定又在说他坏话!
不过,大人不计小人过。和小辈计较,有失风度。
“喂,你可知道躺床上那人为何昏迷不醒?”姜彧一副长辈说教姿态,往窗边太师椅上一坐,腿直接翘上华凌的床尾。
华凌脸色一沉,手一挥就把他的脚掀下去:“为何?”
姜彧正待发作,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难得地收敛住,得意地靠回太师椅中,居高临下道:“求我,我就告诉你。”
华凌压根懒得搭理他,收拾妥当,径直推门而出,朝堂屋去了。
姜彧怒瞪她的背影:“……”死女人,管她作死去!
三更时分。
华凌一拉开房门,就见姜彧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外。
华凌笑了笑:“哟,帮我守门哪?”
姜彧皱眉:“废话少说。”
华凌把柜子里的剑扔给他:“是是,走吧。”
华凌摊开掌心,掌心那一线黑气延伸出来连成一根看不到头的线,通向不知何处。
两人顺着黑气的方向,走在空无一人的村道上。
“这便是你当初任由她向你下咒的缘由?”姜彧斜睨华凌,水挺深啊这丫头。
华凌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噗嗤一乐:“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预言师,哪知道这东西还能派上用场。不过……”
姜彧:“不过?”
“我确实是想留点证据什么的,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华凌回头,看停下来的姜彧,“怎么不走了?”
姜彧打了个哈欠:“我觉得好像没有我出场的份儿啊,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华凌挥了挥手:“睡吧,起来记得来帮我收尸。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
姜彧:“……”
华凌从兜里淘出一张纸符,口中轻念咒语。只见那张符纸从下方开始燃烧,待烧尽后变成了手掌大小的灯笼,跟在两人身旁为他们照路。
华凌看了一眼姜彧,忽道:“憋了这大半夜,不难受?”
姜彧额头青筋鼓起:“你说什么?!”
华凌笑了一笑:“你不是要告诉我贺先生的病因吗”
姜彧哼了一声。
过了半晌,才道:“你可知他眉心黑气由来。”
华凌嗯了一声:“与我掌心黑气,以及贺夫人身上的气息应属同源。我想,贺夫人多半是因为这个,才得以维持人形,且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四处行走。”
姜彧看她一眼:“那你知道这是什么?”
华凌表示洗耳恭听。
姜彧高深莫测道:“此乃魔气。”
华凌:……
没得到掌声的姜彧又不满了:“你怎不说话?!”
华凌摊了摊手,无辜道:“我在等你进一步解释啊。”
姜彧:“……解释什么?”
“比如,何为魔气?你为何知道这是魔气?不是其他咒术、巫蛊一类?”
姜彧卡壳。
华凌好笑地看着他。
姜彧:“……总之,本大爷说是魔气,那就是魔气!”
华凌了然道:“你虽识得,却不记得了?”
姜彧脸好像红了那么一下:“……嗯,神魔之战,都是上古时代的事了,记不清了。自蚩尤战败之后,神州大陆再不受魔族侵扰。此处竟现魔气,确实蹊跷。”
华凌全盘接受,点头道:“行,是骡子是马,拖出来遛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