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到找我?”聂沛鸢绕着她耳畔边缘垂下了的发丝问道,霍玲珑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她找了个更加的舒适的方式靠在他怀里。
对于她的反应,聂沛鸢无奈的笑了,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时,他说,“你该明白,我们这样见面并不安全。”
霍玲珑抿了抿唇,“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冷漠的语气,完全是责怪的意味。
聂沛鸢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话落,便冷笑了起来,他捏着她的下颚,眯着眼睛道,“是么?霍玲珑,我想若是本王今日不来的话,你怕是这阵子都睡不好了吧。”
都是玲珑剔透的人,话已经说开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霍玲珑拽住他的衣衫,眉目冷清的问道,“为什么?”声音隐忍带着悲痛。
昨日她思来想去,聂沛鸢让蝶告知她这个消息,唯一的目的便是要她先接受,这样一来的话,邵司鹄的谋反必定在他手中握着,说一句难听的,可能他们之间早就达成了协议!
“为什么?霍玲珑,本王并不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方式。”聂沛鸢靠近她,面贴面的说着,月色照耀下,眉目阴狠冷绝,“你说过要许国皇帝的项上人头,本王取了给你,还有哪里不对?”
霍玲珑听着,简直要冷笑出来。
哪里不对,他居然问哪里不对?!聂沛鸢明明知道邵司鹄才是真正的害了她霍家满门的人,他明明知道,到现在,他居然问她,有哪里不对?!
一个陷害她全家满门抄斩的人要谋得许国的帝位,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难道还要她满心欢喜的去看待么?!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如此想着的时候,她便笑了出来,“的确,王爷给了我想要的,但是王爷,玲珑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也学会了一点,便是不知足。”谈笑间,她用手指勾着他胸前的衣衫,一点点的比划。
聂沛鸢仍由她胡闹,却岿然不动,他眯着眼睛问,“你要什么?”
“邵司鹄的人头,还要齐国的铁骑踏平许国。”
聂沛鸢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玲珑,你可真贪心。”
“那是王爷教导的好。”她靠近他,轻声的说道,体内的毒才去掉,如今的霍玲珑虚弱无比,这么耗尽心力说话时,身子已经虚透,月色间,洁白的衣衫衬着她的脸越发的苍白,却也更加的美。
聂沛鸢抬手抚摸过她的脸庞,一点点的从他的额头再到嘴角描摹,他极其认真,好似面前的是稀世珍宝一般。这样的沉寂气氛让霍玲珑烦闷不已,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问道,“玲珑,你相信我么?”
有片刻的错愕,霍玲珑便笑了起来,“我们可是绑在一起的人,玲珑怎么会不信王爷呢?”
聂沛鸢听着她口中的‘我们’,心情瞬间的好了起来,他看着她,异色的眸子散发着光芒,“那么,你就耐心等待,终有一天,本王会把你想要的东西放到你面前。”
“那玲珑等王爷的好消息。”霍玲珑说着,顺势的依靠在他的怀里。
然而,在聂沛鸢看不到的时候,眼角流露出一丝怨毒的光芒来。
……
端午节后,霍玲珑身子一直未好,皇后体恤,免了霍玲珑每日的晨昏定省。自是气急了萧贵人,她站在皇后的身边,“姐姐,你怎么如此纵容宣和殿的贱人?!”
皇后揉着手中的帕子,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笑容,“锦儿,注意言行,如今她已经是昭嫔了。”
锦贵人一听这话,更加的激动了起来,“昭嫔?凭她一个许国来的叛逃者,也配?!”她瞧着皇后的脸色已经不好,眼珠转动,换了一种说法道,“姐姐,我知道您仁慈宽容,不知道那些人心险恶的事情,但您仔细的想想,如今那个贱人如今冲冠六宫,皇上又不肯踏入别人的寝宫,到时候,后宫中便没有人能控制住,要是她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说着,眼底散发出怨毒的光芒来,“所以现在,唯有先下手为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许国来的贱人凌驾于她的头上。
“锦儿!”皇后在锦贵人话落后,立刻的呵斥道,“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好了,本宫累了,你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