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一阵沉默。
张冲以为皇帝没听清楚,便再说了一遍,“皇上,我想让云溪姐姐先在帝都休养,然后再去江南,这样可以吗?”
“可以,自然可以,”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他本就不想云溪去江南长住,便道:“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朕都可以。”
“多谢皇上。”
接着帝后二人留了他们新婚夫妇在皇宫用了午膳,到下午的时候,才放他们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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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公主府后,刚踏进府门口,长公主府的管家就匆匆跑来,道:“见过长公主殿下,大驸马。”
“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管家回答道:“下午有了名为林恩的公子来找大驸马,说是大驸马的朋友,现在还在偏厅等着你。”
“冲儿,你去见见他吧,我就不去了。”云溪已经累了一天了,实在不想去接见他人。
“好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接着张冲就去了偏厅见林恩。
林恩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风度翩翩,他倒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候着张冲。
张冲进屋,笑着问道:“林恩,你怎么来了?是来恭贺我成亲的吗?”
林恩看了一眼周围,道:“张冲,我有些私事想与你说。”
张冲见林恩面色严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先遣走了屋里伺候的下人们,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恩看了一眼张冲,艰难的道:“你被远陌算计了。”
张冲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林恩他是何用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与长公主成亲这件事是远陌算计的,琼林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日林恩悄悄的跟在陈远陌的身后,亲眼看着他与司礼监太监安然会合,因为距离太远,他只听到“长公主”这三个字。接着林恩就立刻打听到长公主的下落,得知她在偏殿的厢房里休息,于是林恩就在厢房附近守着,被他看见两个小太监扶着张冲进入厢房,接着林焱也进去了,真是好一场捉女干大戏!
林恩不清楚张冲的心意,他只知道张冲被人陷害,被林焱抓住把柄,娶了一个大他六岁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公主,这也就断了他未来的仕途之路!这放在任何一个普通男子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林恩以为张冲也不例外。
“你……你怎么知道?”张冲心中大惊。
“我全都看到了啊,”林恩将那日自己所见的场景与张冲大致说了一遍,“我看到陈远陌与安然悄悄的在计划着些什么,那日琼林宴会上的酒水,都是安然负责的,他想对你下药实在太简单了,是陈远陌授意他派人把你送到长公主房内的。”
“你骗人!”张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安然为什么这么做?远陌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安然是远陌的人,这点你比我更清楚,”林恩进一步的道:“至于远陌的动机,当然是为了林淼了,林焱不爱长公主,在外养了外宅,你也见过那外宅的吧,还有那两个孩子。这事若是被皇室知道,世昌王府都得遭殃,到时候会波及到身为世子的林淼,可若是长公主犯错在先,林焱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要求和离了么。”
“你是说……远陌陷害我?为了那个破世子陷害我?”张冲一脸的受伤,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远陌当面对峙,”林恩叹了口气,道:“张冲,你与长公主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啊。”
几日之后,帝都传闻,新任大驸马张冲与新晋状元陈远陌闹翻了,原因不明。
两人以前是非常好的堪比亲兄弟的关系,当初在南蛮之战时,张冲几番救了陈远陌的命,可在年前的一场聚会上,张冲不知发了什么疯,一个拳头就砸向陈远陌,把人按到地上就要一顿毒打,亏得被旁人拦下。
张冲指着陈远陌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死在南蛮,而陈远陌却是一脸的无辜,不知道张冲怎么就突然发起疯来。
陈远陌与他人解释时的言语之间透露着丝丝委屈,矛头直指张冲,认为他无理取闹,这把张冲气得当场与陈远陌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林恩对这个结果满意极了,当初一起玩的好圈子里,有他,陈远陌,张冲,裴寿和张成宇,裴寿与张成宇都被他拉拢过来,唯独张冲与陈远陌交好,毕竟他们俩是在南蛮同出生入死的交情。在琼林宴上,林恩偶尔发现了陈远陌算计张冲,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等张冲成亲后才把事情真相告知,成功的让陈远陌与张冲彻底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