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撞开,晁千儿摔进来,大红的外衣从肩头滑落,散落在地上,像断翅的艳丽蝴蝶。
冷不丁进来一个人,初云吓得大叫一声:“谁谁谁!谁在那里!”
定睛一看,初云低呼一声,就要过去扶她。
梦言忙拉住她,皱着眉呵斥:“干嘛去!老实呆着别动!”
初云惊疑不定地指指趴在地上的晁千儿:“可是晁姑娘她……”
侍卫这个时候才赶到,长枪一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枪头架在晁千儿耳侧。等他们看清地上的人之后,枪头开始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收回。
高驰从门外进来,压着眉看梦言一眼,心底思忖瞬间做出决定:“押起来!”
初云不懂这局面,但也不忘本分,忙取了衣物替梦言穿。晁千儿一直安安静静地等在一旁,不辩驳也不出声。
等梦言收拾妥当,她到前头来了,温顺地跪下等令。
梦言被搅了睡眠,气压有点低:“你半夜跑这儿来干嘛?”
晁千儿香肩半露,半透明的纱衣堪堪遮住关键部位。梦言抽抽鼻子,闻到一股异香,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第一次见晁千儿……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她明摆了是要爬床来勾引自己,好一番打扮。这会儿同样,只是不知道她经了什么,看起来略有些狼狈。
梦言还当她要说出“千儿深夜来此要做何事,陛下还需问”之类的话,没料到她一反常态,竟然意外得沉默,也带了平时从未见过得严肃。
梦言瞧见稀罕了,往前探了探身子:“你这是琢磨什么呢?想什么,跟我说说。”
晁千儿低声道:“我,我听闻陛下要填掉涵听苑,心中有些……忐忑,便想今晚来侍奉陛下。”
填掉涵听苑算是一个预示,代表圣上不再留恋奢靡之事,要废除恶习。这对旁人来说,尤其是年幼长相讨喜的丫鬟们,都是喜闻乐见的好事,但对于晁千儿来说,就完全相反了。
她的身份本就是宠婢,也因为宫中有这*之事,她的存在才不至于太过突兀。若是圣上肃清宫内风气,她的处境就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