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笑着回道:“我们江南人家生了儿子,也照样酿酒埋酒,等儿子中了状元或是探花,那酒便唤做状元红或是探花醉,当然了,也不是人人都能中状元或是探花的,状元红或是探花醉也只是取作一个好的意向,所以很多时候这酒都是儿子考了功名或是娶妻时庆贺饮用。”
“这么说,你们家的女儿红状元红的一定不少,还都在花树下埋了近十五年,那这酒一定很不错,”胤祥说到这里,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巴:“赶明儿四哥和小玉姐姐大婚,我要先喝小玉姐姐的女儿红,等你们中了进士也要去喝你们状元红。”
林昕知胤祥爽朗侠义,素爱美酒,笑道:“到时候你来我们家,酒管够。”
胤祥呵呵笑着应道,想到皇上为他指的福晋兆佳氏,不知兆佳氏家中是否也为她酿了女儿酒,到底不好意思直接问,只拐弯抹角地问道:“江南的人家生女儿有这酿酒埋酒的习俗,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习俗?”
胤禛回道:“江南鱼米之乡,百姓生活富庶,文风盛行,旁的地方,如北地一带,百姓尚且吃不饱,自然也无余粮酿酒埋酒,也无闲钱送家中儿孙去念书,又哪里会有女儿红状元红。”
胤祥听了,顿时有些垂头丧气:“啊?没有啊。”
胤禛见胤祥顿时蔫头耷脑了下去,只略一思忖,便明白这小子心里的想法了。
片刻,胤祥又问:“百姓真有那么苦吗?连酿酒的米粮都没有?”
胤禛摸摸他的头,“你自幼生在皇家,不曾见过,民生多艰,即便是太平盛世,即便是年年风调雨顺,许多百姓也只够勉强糊口,若是遇上个天灾*,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卖儿卖女都是常事儿,甚至易子而食都时有发生。”
林昕也是一叹,“我也曾听我爹说过,黄河泛滥,两岸百姓困苦不堪,□□时,食草食树皮都是常事儿,更有甚者,为了活命,便食观音土,观音土吃多了容易腹胀而亡。”
胤祥听了这些,想着自己每日山珍海味,犹不知足,他自幼所接触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家子弟,偶尔出了宫门,京城也是一派繁华之景,所谓百姓易子而食也只是在书上见过,食草根树皮观音土之事,也只是头回听说,一时心底不免深受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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