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虹的思想可不像这两位贵夫人似的,只停留在家族内部的这点小事情上,她关心的是柳家的未来。
她正坐得笔直,倾听柳老爷子和某位担任副省长的柳系干部谈话,忽然看到大姑领着一位新客人走进了大厅。
待得看清来者的长相,柳蔚虹不禁吃惊地双眼圆睁,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况二爷跑来做什么?
“呵呵,柳老,过年好。”
来的是况家老二、时任政~治~局委员的况联聪,他可是况系台前的当权人物。
柳家和况家的关系,含蓄点说是“不好”,其实也可以用“紧张”来形容。虽然大家在工作上都表现得一团和气,可私下却绝少有交往。
柳蔚虹随着父亲起身迎接况联聪。客厅里,除了柳老爷子、老太太还端坐不动,其他的柳系干部们都笑着迎了上去,和况政局热情寒暄,就像是多年好友一样亲热。
况联聪的四方脸上也是笑容满满,显得谦冲自持,风度很好。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况二爷都是以“暴躁易怒”的形象出现的,动辄发火是他的一贯特色。比如去年他就曾在中央常委会上不点名的批评了柳成邦,言辞十分激烈。
看着况联聪与柳老爷子客套,柳蔚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前世况家对柳家的种种迫害似乎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柳老爷子骤然病逝不过几个月,柳家的直系和干将们一个接一个被“查出”有问题,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而况家却踩在柳家的残骸上快速地发展自己的势力,接收了柳家空出的一个又一个地盘。况家人啊……
柳蔚虹轻轻攥起了拳头,旋又放开,低下头调整好表情。
同时,她也在心中思量,这老混蛋跑到敌方大本营来干什么?示威是不可能的了,难道是想缓和双方关系?
“呵呵,这就是蔚虹吧?”
况联聪的声音忽然在她面前响起。
柳蔚虹忙抬起头来,轻轻叫了声:“况政局好。”
“哎,叫况爷爷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况联聪很和气,柳蔚虹却没有改口的意思。
况联聪是况家老爷子的亲二弟,但他比长兄小了十来年,目前还不到六十五岁,在高层大佬中算不上高龄。而且况政局很注重保养,头发染得乌黑油亮,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顶多六十。
“成邦啊,你家这大丫头真是个美人胚子,听说读大学了?”
“是的,她刚上大一。”
况联聪虽然摆出了一副“话家常”的模样,柳成邦的回答还是很谨慎。看来,连柳成邦也弄不清他的来意,正在琢磨着。
况联聪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柳家二姑又带了一位客人进来。
柳蔚虹正微垂着头十足乖巧地听着况联聪说话,也没注意来者何人。忽然,她发现身边的父亲脸上现出了惊奇的表情,心里一动,正要扭头时便听到了她很熟悉的一把男声——
“柳老,过年好,我是唐家的唐飞扬。”
唐飞扬……居然也来了?
柳蔚虹猛然转过身,视线恰好与唐飞扬鞠躬后抬起的双眼撞在一起。
你来做什么?
——你猜呢?
刹那间,两人无声地交流了一个眼神。
柳老爷子岿然不动,无论是什么样的客人到来,都不能使他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到了他这个境界,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喜怒形诸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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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大战肿瘤君的缘故,最近比较常跑医院,这段时间不一定能每天双更了。保底一更肯定有。请大家谅解哈。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比较谨慎,先做三个月的保守治疗,之后观察肿瘤君有木有慢慢变小,如果木有小反而大了,那就要再动大手术……真是艰难的旅程啊,抹泪。求粉红票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