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骠骑将军府,已完全趋于沉静。间或之间来回走动的三五个侍卫,也似乎察觉出了这沉静之下孕育的压抑——今夜看似一切如同往常,可在这表面的寻常之中却又藏着一丝怪异,总让人觉着心底不踏实。
牌局业已撤下,堂内将佐云集。
易瓜瓜割肉放血的一般讲银子都输给了骠骑将军,原本还想再行“赚点外快”——将斗牛改成搓麻将,但骠骑将军却一口回绝,且着人去通知其他将领都来此集结。
易瓜瓜撅着一张丑陋的嘴,当时又想****歪歪几句,可眼尖的高嫖嫖却戳了戳他的后背,咬着耳根告诉他:“你没觉着今夜骠骑将军府上有点儿不同寻常么?”
不同寻常?
愚蠢的易瓜瓜一愣,骠骑将军府今夜哪儿不同寻常了?
他歪着闹袋回想了半响,才冲着高嫖嫖低声回了句话:“今夜除夕,骠骑将军府除了侍卫比平时少了一些,其他也没什么不同寻常呐……”
高嫖嫖斜眼瞅着他,仍是一副瞅着白痴的眼神,却也不再搭理他。
“有什么不同寻常?咱瞅着一切如常呐……”易瓜瓜神棍似的絮絮叨叨喃喃自语。
可随着侯“强暴犯”与“猪肉王子”桂东的陆续进屋,以及屋外侍卫匆匆进屋,同骠骑将军相互耳语一阵又匆匆退出,愚蠢的易瓜瓜终于嗅出了一丝异常——今夜的不同寻常之处,恰恰就是这“侍卫比平时少了一些”!
屋内人满为患,却又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这正是大战前的沉静。
王睿对着不断进出的侍卫通过耳语下达了一道道军令,做了一番安排,此刻却又旁若无人的喝起了茶。众人虽一肚子疑问,但见骠骑将军并无说话的意思,也都不敢开口去问。
“嫖啊,今夜果真是有些不同寻常”,易瓜瓜连同众人沉默了半响,突然又凑到高嫖嫖耳边上,“相当的不同寻常。”
“蠢货,是不是在想骠骑将军这么一珍爱生命的人,为何会突然将府上的侍卫给减少了?”高嫖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儿,双眼瞅着地板。
易瓜瓜点了点头,继而却又摇了摇头:“这还不算重点,重点是咱这屋子内,是不是少了俩人?”
高皓明一愣,继而一恍:晏劲松与陈尚彪陈北镇抚这俩牲口咧?
晏劲松之前匆匆跑了进来,同样也是受了骠骑将军一阵耳语,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埋着头没入了屋外黑夜当中,至今也不见他回来;而这陈尚彪陈北镇抚大人,却是今夜压根儿便没曾出现过。
他不也是咱骠骑将军一伙的咩?
骠骑将军今夜搞了个“老部下聚会”,却为何独独将陈北镇抚给落下了?
“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高皓明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沉默了大半个时辰的骠骑将军终于在这一轮的侍卫报告中,不再同侍卫用耳语沟通。
“这帮鸟毛,真他娘能熬”,王睿嘴角一歪,又行发问,“北镇抚大人可是能确定这拨人仍是在的?”
“北镇抚大人派了几个人乔装成普通百姓,想要通过一里之外的大兴巷子,可这派出去的几人都是有人去没人回。北镇抚大人说这拨人不但仍在,且还能确定是在的大兴巷子内……”侍卫满脸肯定。
“这拨人不出手,咱也不能莫名其妙的便突然跑过去抓人”,王睿眉头一皱,继而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便冲着侍卫直接下令:“通知北镇抚,让他将剩下的大半锦衣卫一个不留的全部撤走……”
侍卫愣在原地!
“还不快去!”王睿脸色一寒,冲着侍卫冷声而道。
侍卫慌忙应诺告退。
“你等今夜又得见血咧”,王睿朝着满屋子的人,终于解开了他等心底的疑惑,“外边有一拨人,今夜想要袭击我骠骑将军府,老子先前安排了北镇抚领人伏在暗处,布好了口袋,想要给这帮龟孙来个一窝端,谁知这帮王八蛋狡猾得紧,忍了大半夜仍是不动手,老子便叫北镇抚撤去了一小半人,留着大半人马仍是在守株待兔,可真他娘邪乎了,这帮人竟仍是不上当,看来老子当真是必须得将北镇抚的人马都撤得一个不留,这帮日了狗的王八蛋才会现身啦……”
娘希匹!
你将伏兵尽皆撤走,却单单只留下老子们这几个人?
双拳难敌四手,老子们都他娘上了年纪,能他娘帮你顶住外边那“一拨人”?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