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与他一样,生来便是命中注定的太子,是圣上继承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他的母亲行出错事儿来,他们或许会成为大元大齐的下一任圣上。
然后,在统一的路上,兵戎相见。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此刻的萧楠霆是真正欢喜的。他冲着远方一直躲在暗处的轩辕宸扬了扬手,随后策马转身进了熙安城。
钟紫期还想大展一下身手,却被壬茗华捂着嘴拖了回去。
一刹那之时,钟紫期的刀掉落在地,被壬茗华踩了一脚,竟然隐隐的有了一个深深的凹痕。壬茗华神色一变,双脚交叠之间,将刀悄悄拾了起来。
只是他二人在人群之中,不曾引得他人注意罢了。
轩辕宸眼看着平阳公主只演了一出闹剧,心中愤恨不已,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倚靠的土墙,平白撩起一阵灰尘来。
他身后的谋士安慰道:“太子殿下不必动怒,平阳公主行的试探之责,目下我们也已看出破绽,太子殿下且放宽心,只要我们攻进城去,还怕救不出平阳公主来吗?”
轩辕宸沉声道:“就怕这群贼人先自对平阳不利。”
他说话时眼神中带着几分躲闪,那谋士也是个机灵人,心中明白,轩辕宸并不愿意让平阳公主活着回来,毕竟她二嫁了蛮夷人,头上挂着不贞不洁的名号,如今又多了个叛国的罪名,日后洗白很不容易。
且轩辕宸心里又有一番期盼,他仍旧希望自己太子之位被废一事时受了奸人所害,是当今圣上受了贵妃娘娘蛊惑之故,他既这么想,自然是希望他日可以名正言顺得以继承大统,而不是谋权篡位,自己打江山。
心中一转,谋士已经劝道:“太子殿下,安王爷久居京城,不仅仅将您上呈圣上的信件扣留下来,更是将诸多朝臣上呈的对他不利的奏折扣留下来,连大齐端王爷呈上的折子,也不分青红皂白的烧了去……他这番作为,朝中清明之人必定是知晓的,您不必忧心。”
轩辕宸点了点头,可心里仍旧有几分犹豫。
那谋士便又道:“平阳公主虽则面上行事不正,可其心昭昭,上天也是看得到的。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她这般行为,必有好报。太子殿下亦不用为她操心了。鄙人方才也听明了一点,那端王妃中了平阳公主所下的毒,又是待产之际,只怕是一尸两命也未可知……鄙人听闻端王爷与端王妃向来琴瑟相和,若是端王妃果真就此去了,端王爷不说心神大乱,心神微扰也是有的,我们何不趁着那个时候,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到那时候,咱们亦不曾用到蛮夷王借出来的兵力,也是少了一份人情,日后可省却不少麻烦……”
他这一席话,说的言辞恳切,且句句带着深层含义,听的轩辕宸甚为熨帖。
轩辕宸想了想,平阳公主当着众人面,说出她自己对端王妃下毒一事,而那端王妃是她的宿仇,蛮夷王借兵平阳一事,日后便推在平阳的头上,只说是女孩子之间的私怨,他无须承蛮夷王的情,想来也不为过。
如果平阳公主就此亡故了,他更是省却不少事宜,首要一点,他与那刁蛮狡诈的蛮夷王便不用打交道了,等待他坐稳了江山,再一举将蛮夷灭了去,那蛮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心里一番畅想,轩辕宸只觉得平阳果真留不得,连带着徐素瑶这个端王妃也留不得,当即笑道:“平阳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忧心,只是难为了那端王妃……也不知是什么毒药,竟让端王爷为着她失了分寸,两军交战也被他视同儿戏……若是她真的没了,只怕端王爷心力俱瘁,无暇再顾忌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