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利索的爬了起来,随便拍了拍身上仅存的那件单衣,自豪的道:“就是刚刚跟着我的香娃,他也是信我的!”
哦,好吧,跟着白芷取馃子的那个小男孩。
忽然,徐素瑶想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你跟香娃……”
魏岚不好意思的接话道:“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去了……”
所以,他们刚开始的造型,不是为了试探她,而是因为他们一直靠着这个坑蒙拐骗?
徐素瑶顿时觉得自己的运气糟透了!
有没有搞错?好不容易找到“组织”里的人,结果,还是个离群的雁子!
好吧,虽然这只离群的鸟儿,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安排了人住在徐宅的客房里,徐素瑶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不仅仅等眉馨长公主留下来的人联系她,也等萧楠霆。
萧楠霆帮她打听圣上服用一线天之事,至今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事实究竟是什么……
日子晃悠悠的又过了两天,徐素瑶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糟蹋时间。
于是乎,这一日的一大早,徐素瑶叫来白芷白英二人一阵张罗,然后带着两个人,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一大票保镖,去考察了一番这里的私塾。
之所以先考察私塾,是因为她作为铭文馆晟室招生的负责人之一,出门在外,也该做点跟教育有关的事情。
目前为止,明面上的消息是,徐素瑶并不知道圣上的身子状况。
所以,她必须做出一些确实不知情的假相来。
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什么实事也不做。要不然日后圣上算起帐来。徐素瑶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般一想,她便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晃悠悠的来到了滞留之地的私塾。
入目是个破庙一般的存在,庙里夫子一样的人物,穿着一身洁净中等的儒衣,收拾的有模有样,正摇头晃脑的背诵着之乎者也的句子。
地上,则坐着十来个五六岁大的儿童,却是穿着些破烂衣裳,一个个的抱着胳膊,冻的有些哆嗦,嘴里鹦鹉学舌的之乎者也。
徐素瑶震惊了。
这哪里是学校,分明就是一个乞丐窝啊!
带人走进去,先拉着手边的两个孩子站起来,又招呼其他孩子起来之后,徐素瑶忍不住冲那个夫子道:“已是深秋,天色乍寒,怎能让这些孩子坐在地上?瞧你们这样,这要是冻出什么来,连治病都治不了,那可怎么好?”
那夫子瞪着一双小眼睛,冲着徐素瑶吹胡子瞪眼:“你又是哪家的姑娘?哼,你是自来娇生惯养,管我们穷人什么事情?莫非专门来看我们的笑话的?”
一面叫嚣着,那夫子的眼里一面还迸发着**裸的仇富的恨意。
徐素瑶问路的时候,的确强调了一下寒门,但是,不是这么个“寒门”法啊!
徐素瑶冷冷的回视了他一眼,拉着几个小孩子就要往外走。
“咱们走,这种六窍通了五窍的夫子,也不见得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她气呼呼的道。
一个小孩子脆生生的说道:“大姐姐。六减去五,只剩下一个,这么说,夫子很厉害啊!为什么还说夫子教不出好东西来?”
他被徐素瑶拉着手,可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副依依不舍不愿意跟着徐素瑶走的模样。
徐素瑶见那夫子并没有做出留这些孩子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得意洋洋要看徐素瑶笑话的模样,不再看他,而是蹲在地上,拉着刚刚说话的小孩的手道:“真聪明,那六窍通了五窍,还有几窍不通啊?”
小孩想了想,突然自豪的大声道:“是一窍不通啦!”
徐素瑶笑道:“对,既然一窍不通,搭理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