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琳想了一下,问道:“您认识赵秉泰先生吗?”
“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儿媳妇,他托我给您打的这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接着,那个温和的男声又想起:“他去世了?”
岳梓琳吓了一跳:“您都知道?”
“是这样的,赵秉泰先生半年前将遗嘱委托给我,他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就会托人通知我。”
岳梓琳缓了口气,原来公公早早就把身后事安排好了。
出殡的第二天,赵秉泰的委托律师就赶来,他叫侯峰。经过一阵身份和委托的证明后,赵裕成和赵裕均终于相信了他的身份,一家人坐在赵裕均家的大厅里听侯律师宣布遗嘱。
赵秉泰一生走南闯北,创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家业,晚年的时候,自己再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便专心研究起了古玩。家里收藏了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除了这些,就还剩下一幢房子,和银行卡里三十多万的存款。
根据遗嘱,赵秉泰把房子和存款划分到老伴儿的名下,古董字画根据价格一分为二,分摊给了两个儿子,平均每人大概拿到四十五万的遗产。另外,遗嘱还有一条遗言。
“书房保险柜中,有一幅晚唐画作,经过专人鉴定,价值不菲,交予我夫人,请她斟酌后传予我的后人。”侯锋读完遗嘱,又向每个人发放了一份复印版:“这份遗嘱前面交代得很清楚,只有最后一条需要商榷。赵先生交代,书房中的那幅晚唐画作市场估价为两百万,那由赵夫人暂时保管,至于如何处理,请您老斟酌。”
说完,侯锋环顾四周,示意在场的人是否还有疑问,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
“侯律师,我们可以过来谈一下吗?”赵裕均的母亲突然说话了。侯锋愣了一下,随后便和她走出屋外。
“侯律师,这份遗嘱的最后一条,我已经有人选了。”赵夫人关上门严肃地对侯锋说。
“您,不是要立遗嘱吧?”侯锋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失去了陪伴多年的丈夫,眼前这个老妇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的两个儿子,生活都很宽裕,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也不至于难以谋生。不过,裕成夫妇二人不能生育,眼下,梓琳已经有了身孕,我打算把这幅画留给裕均,等孩子出生后置于孩子的名下。”赵夫人说完殷切地看着侯锋:“您说可以吗?”
侯锋面露难色,说:“您的遗嘱想执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啊,这个只能等您儿媳妇生产以后才能生效的,您现在下决定,还是有些不稳妥。”
赵夫人沉吟片刻,但随即下了决心:“那等孩子生下以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侯锋点了点头,又随便说了几句,便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