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李谷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为能帮安意做点事,感到开心。
“谢谢。”
李谷雨连忙摆手道:“不用谢。”
到了七月十四,安康从城里回村。这天是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是祭祀先人的日子。
午后,安康就在白纸上写上各位先人的名讳,以及祭祀的后人姓名。
入夜后,家家户户在路边用白灰画几个圈圈,把白纸包着的纸钱放在圈圈里,孝子贤孙蹲在圈圈外面,点燃纸钱,一张一张焚烧。
等纸钱都化成了灰烬,罗氏领着三个孩子,在每堆灰烬前行礼,嘴里念道:“公公、爹、娘,您们在天有灵,要保佑清和平安归来,保佑孩子们身体康健。”
安意以前是无神论者,但魂穿异世后,觉得世上或许真有神明的存在,跟着罗氏虔诚地行礼。
焚烧完纸钱,回到家中,安意问安康,“大哥,下个月就开考了,你紧不紧张?”
“不紧张,最近这半个月,我听颂延对大经义的讲解,受益良多,我有信心能考过。”安康正颜道。
“颂延是谁啊?他的学问很好吗?”安意问道。
“呃,颂延就是致霖的表哥,济怀堂的四少爷。”安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才学渊博,是个品德高洁的人。”
安意促狭地笑道:“大哥是小人之心。”
“是,我小人之心了。”安康话锋一转,“可我这也是为你好。”
“知道,知道你是疼爱妹妹的好大哥。”安意娇笑道。
罗氏从隔壁收拾一包东西,走进来,递给安康一个荷包,“柱子,路上要多保重身体,这里是三两银子,给你在路上用。”
“娘,不用了,我跟致霖一起上路,不用花钱。”安康把荷包推回去。
“柱子,你外公常说,交友交情不交利,亲兄弟要明算账,不可以占人家的便宜。”罗氏把荷包放在安康的手里,“我们家穷,但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安康用力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安康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没亮,就由罗春力用牛车送他进城。
当天上午,安康坐程家的马车,和程致霖,以及另外两个同窗,前往长沙,准备参加八月初九的乡试。
安康远行对安家的日常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罗氏、安健兄妹只是在心里牵挂。
李谷雨要跟安健认字,又答应给安意摘野果,天天往安家跑。次数一多,蒋氏就知道了,又听到旁人说的几句闲话,气势汹汹出了门,上安家闹事去了。
蒋氏还没到安家,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安意,大声喝道:“安喜儿,你这个小狐狸精,给老娘站住。”
安意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人骂成狐狸精;等她转身看清骂她的人是蒋氏,更觉奇怪了,她没跟这人打过交道啊?
“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贱货,小小年纪就会到处勾搭男人,这长大了还了得。”蒋氏边走边高声骂道。
安意微微蹙眉,勾搭男人?她勾搭谁了?李谷雨?十岁的小屁孩,也能称之为男人吗?再说了,她几时勾搭他了?
蒋氏声音洪亮,她这几声吼,把周边几户人家全给吼出来了。闲着也闲着,一个两个的都打开门,跑出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