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送走葵花,回房见安然脸色不太好,道:“小孩子家家的,心思不要这么重,闲话莫听。”
“我没有。”安然在现代早已经养成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是有意露出恼意试探罗氏,想知道她对女儿受了委屈是什么样的态度。
“还说没有呢,瞧瞧你那嘴,噘得都能挂油瓶子了。”罗氏白了安然一眼,“你这个傻丫头,你娘又不是蠢子,还能听旁人的混帐话虐待我自己的亲闺女不成?闺女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疼还疼不够呢。”
安然低头不语。
罗氏见状,以为她还在闹小脾气,把鸡蛋壳扫到碗里,道:“你爹常说,这儿子是养在家里的,打得粗才能撑得起门户,闺女是要出门的,在家里就这十来年,可不能亏待。自家的闺女自家不疼爱,还能指望别家来疼爱?只有自家把闺女养得精细,婆家人才会珍惜。自家把闺女养得糙,婆家人还不往死了作践啊?”
安然轻轻挑眉,这番话与现代那个穷养儿子,富养女到是异曲同工。
“粥里放肉又怎么了?吃个鸡蛋又怎么了?”罗氏轻哼一声,“等你爹爹解甲归田,你大哥二哥有了出息,我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到时候我们喜儿天天吃肉,天天吃鸡蛋。”
安然恍然大悟,原来家里这么穷,不是她爹的能力不行,而是她爹根本就没往家里挣钱,这古代当兵的待遇可没现代当兵那么好。
罗氏摸着安然的包包头,笑道:“你爹最疼你了,你的大名,是你爹特意去城里请书院的老夫子给取的。安意,意义的意,满意的意,老夫子说,女孩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生过得安心落意,无忧无愁。”
安然心念一动,清亮的眸中染上一抹暖色,唇边露出淡淡的浅笑,上一世没有感受到父爱,而这一世,她或许会有位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对那个还没有谋面的父亲有了一丝好感。而这个名字与她现代的名字大同小异,以后,她就是安意。但愿这一世,她不再辜负这个好名字。
罗氏哄好女儿,拿着碗去灶房洗清。
安然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微眯,那个葵花到是提醒了她,做针线也可以挣钱。等罗氏回来,急切地道:“娘,你教我绣花吧!”
罗氏嗔怪地笑道:“你这孩子不要这么心急,娘原本就打算等天气暖和教你的。”
“我现在就要学。”这几天相处下来,安然对罗氏和安健兄弟已有了好感,才急于赚钱改变现状。
罗氏想了一下,决定顺从她的意思,拿来装针线的竹篓和一件布衣,“这是你二哥的衣服,破了个洞,你先学着打补丁。”
安然在现代虽然没有绣过花,但是她做过外科手术,伤口都能缝,打个补丁,不是太难的事。
“娘,你看这样子行吗?”安然打了个结,剪断线,把衣服递给罗氏。
罗氏放下手中的绣活,接过去,仔细看了看针脚,满意地笑着点点头道:“这学针线活是要有天份的,春枝学了三年还没这手艺呢,五岁啥都不懂,学什么针钱,没得把手给学坏了。要学也要等到七八岁,手有了准才能学,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
安然道:“那娘就教我绣花吧。”
“好,娘先教你针法。”罗氏欣然答应,教了安然两种基本针法,就去灶房做午饭。
安然拿着块粗布,认认真真地练针法。
吃过午饭,罗氏收拾好,准备出门,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道:“喜儿你还是留在家里吧,别跟娘去大婆婆家了。”
“好。”安然练针法练得入迷,正好不想出门,送走罗氏,把大门栓好,缩着脖子,一路小跑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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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因行文需要,下章女主名改为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