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恋爱攻略的游戏，流流在游戏中曾经向很多男子说过喜欢两个字，从未有过真心。

这次也不会有。

告白是一件很羞耻和需要勇气的一项行动。但如果不带着真心的话，那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容易。拒绝不会沮丧，接受也不会欣喜，连等待间的忐忑也没有。只有在好感度上升的一刹那，心里头才会升腾起喜悦。

看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坠入爱河，一个个变成恋爱中的白痴，她却依旧孑然一人。不是没有机会，不是没有人选，只是……玩过游戏越多，她就越清醒，不带真心也可以获得别人的爱，所以爱情，是多么乏味的东西……

……

夕阳沉沉的校园，暖色的夕阳染过一片梧桐树，那个女生扬起脸，神色无畏。

“周泽之！我——喜——欢——你！！”

劲爆的告白惹来学生们的围观，世上竟有如此大胆的女生，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单方面地告白他们的学神周泽之？！在众人起哄的在一起中，周泽之面色冷凝得可怕。

“丁小樟。”周泽之扯她的衣角，阻止她的下次呼喊，“已经够了。”

流流：“？”

周泽之：“为什么要这样轻易地说出喜欢的话，你明明不喜欢我。”

他的嗓音低沉，压抑着怒意。

不是拒绝，也不是接受。他的反应和流流遇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他居然，在生气。

很生气。

周泽之：“喜欢是可以说着开玩笑的东西吗？你把爱情到底当作了什么？是对宠物，天气，景色，还是对着空气，都可以以轻易开口的话吗？”

周泽之：“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有没有体会过怎么也说不出的口的感觉，有没有曾想要拼命地去挽留一个人却怎么也挽留不了……”

流流握紧手指，面色发白，汗水浸透了手心，面前的男生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之中，却目光深寒。

“丁小樟，你的喜欢，很侮辱人。”

被教训了，被一个称为恋爱白痴的学霸。

这种感觉，就像考砸了的时候，被班主任单独拎到教室外面，一口一句的，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怎么对得起老师，对得起和你一样努力的同学们，而教室里的同学们装作伏案解题，却不停往外张望，全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样的耻辱，那样的羞愧。

“她、她哭了？”前排围观的学生诧异地伸出手指。

“周泽之真是可怕，说了几句话就让女孩子掉眼泪……”

“唉，跑了。看来真的很伤心呢！”

他的话说重了吗？周泽之看着捂脸跑走的女生，心里有些愧疚。

也不知怎么了，对他来说，感情方面的事一向困扰难分，可对着那个女生时，突然就是看得清明无比……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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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你怎么了？”张奶奶抚摸着栽进自己怀中的女孩，语带关切，“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奶奶，你为什么认得出我？”

流流抹掉眼泪，抬头看上方那张慈祥的面孔。

她现在的打扮，还是捏造出的丁小樟的模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不出她来，奶奶却可以一口喊出她的名字……

“傻孩子，奶奶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小叮呢？”

张奶奶粗糙的手指捧着孙女那张泪迹未干的脸，“无论小叮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奶奶的小叮啊。”

“奶奶……”流流趴在张奶奶腿上，抱着她的腰，享受着上方那只手的爱抚，这感觉温暖又充实，是这样的真实，这真的是一场游戏吗？她是真的被爱着啊……

“奶奶，我是不是一个坏女孩？”

周泽之的话萦绕在耳畔，即使换了正常的装扮，她还是惹他讨厌了。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讨厌起来……

“我让很多人喜欢上我……我做他们喜欢的事，利用他们的各种弱点，装作很喜欢他们的样子，营造自以为是的团圆结局，但其实……我只是为了获得那100％好感度……我只是喜欢赢得乐趣而已，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们中的一个，却要他们对我付出真心……”

“小叮，你怎么可能是个坏女孩，坏女孩是不会内疚地哭的……”

张奶奶笑容暖暖，“你只是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找到喜欢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