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师兄弟对视一笑,自信满满。
陈公子满眼阴鸷,扇子也不摇了,冷哼一声,“才第一局而已!”
“第二句,词!现在开始,比赛规则,延续上一局诗的比赛规则!”
这一场斗争相当得激烈,几位大儒卯足了劲出刁钻的题目,似乎题目越难越能体现格调。林则倒是省事,来了个千古不变的话题,怀古。
这种看着越是好写的,已经被无数人写过,越难有新意。
云毅回答得是周大儒的题目:静思。
云毅一上来就想了一分钟左右,就开始下笔了,一停也不停,给对手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到最后云毅已经写完了,对手才写了一半,时间结束的时候,对手还没有写完,结果就不言而喻。
但他的词一传上去,就赢得了四位大儒的赞赏,林则评价他是不拘一格,神思泉涌。
周大儒说,一开始他根本没有想到静思还有这个角度,看了云毅的,茅塞顿开。
第二局却是二比二打平了。
云毅得也被拿了出来和谢显的一起挂在亭子外供人欣赏。
第三场是突然增加的,京都书院的不满意这个结果,要求再增加一场,衡山书院是想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的,答应了。
双方决定,比对对子,是混战的方法。三十个回合,看谁对的多。
陆衡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几个师兄弟们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笑。
谢显后退一步,“你们先。”
京都书院的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但也没有退让,穿着藏青色袍子的公子上前一步,说:“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
大师兄信手拈来,“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好,对得巧妙!”相比诗词,对对子更能让人看得激动人心。
陆衡立即接上去:“其人其德其才,与历史长存不朽,斯为世仰。”
京都书院停留了一会儿,林敬庭目光沉定,悠然说道:“乃父乃兄乃弟,本家学渊源有自,故尔风高。”
云毅也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但是这林敬庭究竟是何人,谢显侧头,低声说:“并不是权贵世家之子,此人颇有才华,且不喜与权贵相交。”
在京都书院中能够不和权贵相交,固守本心,想来也是个坚毅的,云毅看着林敬庭的目光带着敬佩。
双方一来一往,毫不退让,衡山书院回答的速度更是快,对子刚报出来,不过半会儿,就对上了。
让人耳不暇接。
陈公子对身边的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厮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已经二十个回合了,京都书院输了五个回合,衡山书院输了三个回合。
陈公子朗声上前:“木为柴山山出。”
这个对子一出,对面的人都开始想了,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对子,超过了半刻钟,前面插上了一炷香,必须在一炷香之内想出来。
陈公子有些得意,又扇起了扇子。
一炷香到一半的时候,京都书院的已经开始得瑟了。
“答不出来了吧。”“也不过尔尔。”
云毅目光一沉,沉吟道:“因火成烟夕夕多。”
阳光依旧西斜,余晖照在这群青年的脸上,他们洋溢着的朝气充斥了兰英亭,前有兰亭集会,而兰英亭文集又将是文学史上又一令人艳羡的文学集会。
山下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与这对对子交相呼应,犹如身临其境,所有人都望下山下,又看着落日。
“对的好,太衬景了。”
“巧妙,秒啊,难得又有如此宜景又工整的对子。”
云珞自豪地看着自家大哥,在衡山书院里,对对子比赛都是即兴开始的,而且一无聊,大家就以玩这个为乐,练就了大家对对子的神速。
陈公子没想到这样还能对得出,心里一横,“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这个对子一出,连几位大儒都要深思了。
林则呢喃:“地名人名事情,这个对子难啊,想要对上来这么点时间不可能。”
云珞心里一紧,看了看几位师兄,谢显的额头已经有微微的汗水,云毅手篡紧,不过一会儿,一炷香又插上了。
香燃烧的很快,山上有风,吹的香燃烧得更快,香灰一点点落下,时间,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