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黑老鸹说到了兴头上,用手梳理了一下如枯草一样的头发,继续在那里说:“哎呀,我的娘呀,你们不知道,那个血糊鬼太吓人了,只见那个血糊鬼长的一张雪白的脸,就像人的骷髅一样,一双血红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看的清清楚楚,她浑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裳,好像是沾满了血迹,手里提着一个口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我当时吓的把手里的盆扔到了地上,这时接生婆吓的一下子蹦了起来,问我说:“黑妞怎么回事?”
我结结巴巴的说:“外、外边站着一个血糊鬼。”
接生婆说:“在哪?”
我指着外边说:“你看,就在门口站着。”
我朝门口指的时候,发现门口什么都没有了,于是我对接生婆说:“刚才明明在那里,可、可是现在没有了。”
接生婆说:“坏了,坏了,今天就怕一尸两命了,得想想办法。”
接生婆说着话,就在屋里转起了圈来,我嫂子还在那里干嚎,嚎着嚎着忽然惊恐的说:“你、你是谁?”
嫂子说这句话很奇怪,屋子里就我和接生婆,没有别人,于是我转过身,想对嫂子说没有人,可是就在我转过身的时候,屋里的灯忽然如一个小豆,发出那种惨绿的光,在嫂子的床前站着一个人,不、不是人,而是一个血糊鬼,只见那个血糊鬼,头上的长头发和荒草一样,乱糟糟的盖在头上,整个头上的肉都烂的差不多了,有的地方露着白骨,一对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嫂子,那双眼睛能吓死个人,挺着一个大肚子,身上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口袋,口袋里不知装着什么东西,整个的把口袋浸透了,一滴滴的往下,滴着血红的东西。
我嫂子也能看见,只见她躺在床上,吓的面色惨绿,当时也可能是灯光照的,她都忘记干嚎了,我看见血糊鬼站在床边上,当时都吓的不行了,抓住接生婆的手,说道:“大娘、大娘,血糊鬼,血糊鬼就站在床边。”
接生婆听见我的话,当时也是面色巨变,她朝屋里看了看,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如同鬼魅一般的难看,忽然朝我发火道:“你个死妮子,就知道吃,还有什么用?让你烧个水,笨手笨脚的,把盆子还给摔了,整天就知道吃,赶紧烧水去。”
我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我跟你们说,当年我也不是好惹的,讲骂街,庄上没有几个人能骂的过我,我一听接生婆这个老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于是就要张口骂接生婆,这时我看见接生婆一个劲的朝我使眼色,我到嘴边上的脏话,又咽了下去,当时在肚子里憋了一个屁放了出来。”
大伙本来都紧张的要命,被她这句话一下子都逗乐了,黑老鸹不知道羞耻是什么,还在那里咋咋呼呼的说:“我一看接生婆朝我使眼色,我知道接生婆这是让我出去,找人想办法。于是我没有说话,转身就跑了出去,我一出去,我的那个混蛋哥哥,也不问我累不累,上去就抓着我的手,问我嫂子生了没有,还说听不见我嫂子叫了,肯定是生了。
我看到我哥的那个熊样,就说道:“生,生你个血糊鬼,你老婆都快成鬼了。”
我哥一听,就说:“黑妞你这张臭嘴怎么说话哪?说出的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说:“真的,真的,我刚才看见一个血糊鬼,站在门口,等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屋里,现在她就在屋里,站在嫂子的床边上看,看样子是想害死嫂子。”
我哥一听撒腿就往屋里跑,我一把把我哥拉住说:“哥,你跑什么?”
我哥说:“我进去看看你嫂子,把那个血糊鬼赶走。”
我说:“哥,你有阴阳眼吗?”
我哥摇摇头,我说:“没有阴阳眼你进去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