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我在这边同以方表弟聊天,你俩说好了我们再一道儿回去。”
柴骄阳笑着说。
卫昭松了一口气,拉着越慎言就出去了。
让店小二给开了隔壁的雅间,一进去越慎言就捞了人到怀里,咬卫昭的耳朵:“不听话!我都看到了,你和你二嫂是搂着腰进太白楼来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同她客气些吗?!”
卫昭倍感无力,这么护食的人你怎么和他讲道理?!
“我和二嫂都是女的,女孩子间亲昵些正常得很呀!”卫昭好声好气地同越慎言说话,“再说了,她和我二哥的感情好着呢!你是没见过他俩那腻歪样,看得人甜倒牙!”
和卫旭甜蜜成那样,柴骄阳哪可能是个同性恋啊!
“她同你二哥好不好那是你二哥的事,我只管着你。”越慎言含着卫昭圆润的耳垂,软软地同她说,“你以后别同她这么亲密,可好?”
越慎言呼出的气息拂在卫昭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卫昭飞红了脸,只能应承他:“好好好,我同她以后相敬如宾的,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好不好?”
卖白|粉都没您这么累的!
越慎言收紧了手臂,将卫昭搂得更紧了:“还有你那个表哥……”
“表哥是公主的!公主都还没发话呢,您老人家瞎操心什么!”
卫昭话音方落,就觉得耳垂一痛,竟是被他咬了一口。
卫昭无奈,只能举手起誓:“好好好,还有吴以方,我以后也离他远远的,说话都带喊的,行不行?”
得了卫昭这再三保证,越慎言还是心里不太踏实。
“要是能把你变作玉佩荷包,带在身边就好了……”
越慎言说着轻轻地咬着卫昭的耳珠子,然后沿着她的脸颊的弧度轻吻过去,最后寻到了她花瓣一样娇艳的双唇,深深地吻下去。
这种不安心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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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好越慎言,卫昭同他说:“好了,该回去了,太久了二嫂得取笑我了。”
越慎言抱着她不肯撒手:“等等我送你回去,你别和她一辆车。”
卫昭哭笑不得:“这个可不能依你。卫夫人是瞧着我俩一块儿出去的,我们得一起回去。”
越慎言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
可思来想去又不想她同柴骄阳独处,越慎言又说:“那等等我护送我俩回去。”
卫昭应了,心里还想着,一定不能让他进府去,看到柴骄阳住自己那儿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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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和卫昭一前一后地回到了隔壁的雅间里。
吴以方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柴骄阳一个人在里头。
面前的瓜子仁已经堆得有小山那么高了,柴骄阳还在孜孜不倦地剥着。
听到人声,柴骄阳一抬头,看到卫昭的时候愣了愣,然后转去取笑越慎言:“越公子,你给我们家昭儿辣椒吃了吗?怎么她两个嘴巴肿得跟香肠似的?”
卫昭尴尬地拿了手绢掩嘴。
越慎言扶了卫昭坐下,又给她倒了水,才回答柴骄阳说:“给她吃的是糖,吃得多了就这样了。”
说着越慎言顿了顿,反问柴骄阳:“难道二哥没给二嫂吃过?”
柴骄阳哈哈大笑一声,答:“一般都是我给他这样的糖吃呢!”
听越慎言和柴骄阳两个一来二去地打着不要脸的哑谜,卫昭默默地囧了。
你们城里人真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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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送了柴骄阳和卫昭两个到卫相府门口。
不管柴骄阳如何居心不良地邀他进去坐坐,越慎言都没点头。
一旁的卫昭都紧张得要休克了。
好在最后安全着陆,越慎言没发现她和柴骄阳这一腿。
次日一早,卫昭就往宫里递了牌子,求见端静公主刘彤。
刘彤允了。
第三日早晨,卫昭换了衣裳,进宫去也。
虽说这几个月家中有柴骄阳处理事务,可是这拖拖拉拉的,卫昭和刘彤也快两个月没见过面了。
在刘彤的寝殿里跪拜了她,卫昭甫一坐下,就问到:“你和我以方表哥是怎么了?他和我说你已经大半个月没去太白楼了。”
刘彤喝茶的手顿了顿,然后转头过来对卫昭苦笑:“昭儿……我追了他快一年了,可他总也不回头来看我一眼……我有些累了。”
刘彤和吴以方这段缘分,卫昭是从头至尾的见证者。
现在听刘彤这样说,卫昭顿觉一阵心酸。
莫说刘彤是古代人,就算是在现代,也很少见到姑娘家这般热烈地追求一个男孩子的。
刘彤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吴以方。
但是这份感情一直得不到回应,再多的喜欢,也是会有枯竭的一天的啊……
卫昭思来想去,怎么都不忍心看到他俩就这样切断联系相忘于江湖,咬了咬牙,对刘彤说:“要不咱们直接敲晕了他,霸王硬上弓算了!”
刘彤闻言不由得笑出声:“瞧你说的,难道我刘彤真的只能在吴以方这棵树上吊死吗?”
顿了顿,刘彤又道:“这半个月来,我没有去太白楼见他,就算想把这段关系捋清楚想明白的。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是时候去和他告别了。”
“公主……”
卫昭只叫了一声,刘彤就对着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打住:“你无须再多说,我心意已决……三日后,你同我一起去太白楼,陪我和吴以方……吃最后的一顿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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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卫昭顾不上越慎言的嘱咐,悄悄地去找了吴以方。
听了卫昭传过来的刘彤说的话,吴以方一脸惨白,问到:“她……真是这样说的?”
卫昭点点头,又咬着牙对吴以方说:“表哥!你明明就是对公主有意的,为什么又要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局外人卫昭看得一清二楚的,明明两人就是心意相投的,为什么偏要闹到今天这田地?!
吴以方苦笑一下,说:“我是商人之子,低贱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她金枝玉叶、天之骄女?”
卫昭真是要被吴以方这个古板的思维给气死了!
“人家都不介意!表哥你在这儿自轻自贱个什么劲儿!她要是在意你的身份,这一年来追着你做什么?!”卫昭说着往皇宫的方向一指,“表哥你这就一句话的事!想明白了咱们马上进宫去同她说!”
吴以方似心动了一下,然后又不住地摇头:“算了吧……既然她想明白了,那就算了吧……”
卫昭又劝了他一番,见他还是固执原来意见,也只能作罢了。
三日后,刘彤命人在太白楼布置了一桌席面,请吴以方吃饭。
在场的刘彤和吴以方各怀心事,都不说话。
作为发光发热的那个电灯泡,卫昭如坐针毡,感觉十分压抑。
为了缓解气氛,卫昭说了几个笑话。
这些笑话好笑得连上菜的店小二听到了都忍不住抽搐,差点儿连手上的菜都洒了。
可是刘彤和吴以方两个还是如丧考妣,一脸的冰块。
最后,连卫昭也不挣扎了。
你俩爱咋样咋样吧,老子不管了!
三个人闷头吃了好一会儿,刘彤端起酒杯站起来,对吴以方说:“今日过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吴以方眉头上的青筋一跳,低下头站起来,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
刘彤拿手中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用力得杯中的酒都洒了大半:“好歹相识一场……干完这杯酒,便……不再见面了罢!”
说完刘彤举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吴以方久久不动。
刘彤喝完了看他杯中酒还是半满的,眼神一黯,说:“难道连这最后一杯,你也不愿意陪我?”
吴以方一言不发,默默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对着刘彤一比,揭走了壶盖,直接对着壶口倒头便喝。
目睹了全过程的卫昭已经无话可说。
你俩会玩!我卫昭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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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三花酒下肚,吴以方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
但是吴以方酒品好,就算是这时候,也还是什么话都不说,闷头喝酒。
喝酒没人陪着实寂寞,刘彤看着他一连饮了三杯,干脆让店小二再上两壶来,两人对饮。
卫昭眼前的花生米,已经被她吃掉了三盘。
在卫昭准备叫第四盘花生米的时候,刘彤终于搁下了酒杯。
“今日就到此罢。”
这六个字说出口,刘彤和吴以方两人的眼圈都有些红。
卫昭心中感叹着他两个这到底是何苦,刘彤已经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
吴以方终于开口说了话:“我送你。”
刘彤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吴以方只当刘彤是默认,上前去,陪着她下楼去。
卫昭叹息一声,跟上去。
三人一道儿下到一楼,刘彤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吴以方欲言又止半日,终于说出口——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吴以方喉头一哽,最终还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刘彤眼圈又是一红,咬了咬下唇,刚要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枚箭羽如流星也似射过来,“叮”一声射在了刘彤身后的马车的车门上!
看着那钉在车门上不住晃动的箭翎,当机小公主卫昭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当机了……
听着耳边的人叫着“有刺客”,卫昭大脑一片混乱,只想着要去扯刘彤。
此时又有三两流矢飞来,堪堪地擦过卫昭的脸颊,向刘彤射去!
“彤儿小心!”
卫昭才惊叫出声,就看到吴以方飞身一扑,抱住了刘彤!
紧接着吴以方闷哼两声,背后连中两箭!
卫昭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吴以方抱着刘彤缓缓地倒了下去……
此时的刘彤眼中满是惊恐——
“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