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说着,可吴胖子却悄悄朝柳洁方向凑,一靠近,他就苦着脸说:“柳…柳警官,我早就觉得他不正常了,你瞧,他擅闯民宅,还暴力威胁我!我可是守法良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你可是警察,一定要保护我啊!”
吴胖子的确被我吓着了,没大声嚷嚷,可他竟然向柳洁求救,让我险些没乐出来,你丫没看到我俩一起来的?
“红木椅子不错,值不少钱吧?”柳洁翘着二郎腿,女流氓般坐在椅子上,拍拍把手,轻描淡写的斜了吴胖子一眼,说:“这是治安案件,他只是找你谈话,态度不友好而已,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民警处理,我是刑警,管不着这些事。”
“他…他真的在威胁我,你看……这是我家,他非法入侵,这是刑事案件……”吴胖子呆呆指着我手上的匕首。
“不,他在跟你心平气和的聊天,最多是治安案件,是你请他来的,我看到了。”柳洁认真盯着吴胖子说,严肃的耍着赖。
我险些没笑出声,没想到这凶婆娘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如果不是她太凶残,我这会儿恨不得抱着她亲上两口了。
我抖手抛起匕首,落下时抓着刀尖,狠狠朝吴胖子头边甩去,刀尖扎进吴胖子旁的木窗里,荡起一片激烈的颤鸣,这一手我当初见教官玩过,觉着蛮帅的,在部队上可是苦练了三年,准头力道把握的很好,绝不可能失手。
吴胖子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张大嘴半天没喊出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裤裆瞬间湿了,房里传出一阵难闻的尿骚味,这货竟被吓尿了。
我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拍拍他的肥脸,咧嘴一笑:“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不老实配合,今天我不把你一身肥肉刮下来,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拔下匕首,我冷冷问他,那‘山鬼’究竟是什么,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吧,把它的来历说清楚,不要想骗我,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他对吧?
“你……你都知道了?”吴胖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我冷声说,这是自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你?
吴胖子失魂落魄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你才刚来靠山村,怎么会知道?整个靠山村,甚至附近所有的村子,也不可能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说着,吴胖子脸色惨白无比,他问我,难道是刘…告诉你的?不对,他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也难脱干系……
我微微眯眼,我说的话,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在诈这胖子,更多是我的推断,认为吴胖子在保护所谓的‘山鬼’,就是因为之前我刚伤了山鬼,他就立马出现了,而且此事专案组,仅仅在靠山村短暂停留,就把目光放在其他村子上,让我感觉是否有人特意把他们给引开了。
吴胖子忽然涕泪长流,说报应,都是报应啊,二十多年了,竟然还是被人知道了……
我悄悄对柳洁使了个眼色,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对我晃了晃,示意已经开始录了。
吴胖子似乎已经知道瞒不住了,他声泪俱下,断断续续说:“三十多年前,我从城里来到靠山村……那是什么年代,大家心里都清楚,靠山村当时并没有受到波及,我跟几个同伴感觉立功的时候到了,就一起来到靠山村闹革命,想要大干一场……”
吴大成流着泪说,当时大伙儿都疯了,凭着年轻力胜,红着眼誓要砸毁一切的反革命、牛鬼蛇神。
因为靠山村离城市远,交通不便,消息闭塞,76年后,大多人都慢慢冷静了下来,那场闹剧也已经落幕,可我和同伴并不知情,认为斗争永远不会结束,当我们砸毁一切和封建迷信有关的东西,斗的所有‘反动派’消失不见,再也没有目标后,有人提议那些反革命有可能会把一些重要东西藏在山里……
红了眼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茫然不知这段已经结束的斗争,使几人依旧满身是干劲,随后的日子里,他们翻山越岭,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庙宇,或是躲在深山里的人。
终于,他们在深山找到一处叫做‘山魈涧’的地方,只是那里很邪门,他们一进去就迷了路,虽然坚信世界上没有鬼神,可里面发生了许多怪事,如果不是人多,他们早就被吓破胆了。
慌不择路的逃离了那里,当时却已经入夜,他们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回到靠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