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继续说,这么一点还不够证明这里是阴宅,赖皮张又说,那些假法器,摆放位置不对劲,不管是风水大势,还是家居风水,绝对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没有专业的风水师来测算,东西摆差了一厘米,没准非但起不到趋吉避凶的作用,还会引来灾难,何况这些都是假玩意儿,不但没用,还会引来那些脏东西的愤恨、怨怒。
所以说,这破地方绝对是个招鬼良地,而不是风水宝地,至于为什么是阴宅,那是赖皮张按照别墅外的风水,跟别墅样式,以及室内粗略观察,发现…这别墅沉到地下,百分百是个比较复杂点的墓室。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赖皮张在墙上四处摸了摸,找了个地方,狠狠一脚踢上去,虽然这货疼的抱脚直跳,可墙壁竟被他踢进去一个窝,他咬牙切齿的指着墙壁说:“瞧瞧!瞧瞧!这里就是加盖的!张明轩这王八蛋,肯定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凶地!”
我上前两步,按按墙壁,果然脆的掉渣,这他妈不是豆腐渣工程,而是一块彻头彻尾的豆腐啊!
张明轩为了某些目的,的确下了心血,不过看样子投入也不算太大。
赖皮张上前,愤怒跟我说,穆天机擅长‘点穴’定吉凶,那俩老头一个擅长家居风水,一个擅长构建设计,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虽说术业有专攻,可也有说同行是冤家,他们所最擅长的东西可能不一样,但一般情况下来说,请了某个著名风水师帮助,就最好不要再请别的风水师,否则这是对他们的轻视。
这是风水行里的潜规则,也是行规,一般懂点江湖规矩的,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你就算日后再请别的风水师也好,但绝不能在一个建筑上,请不同的高手来。
所以说,这些人可能都有参与这栋建筑,可他们绝不会照面,也就是之前谁也不知道谁,这有个好处,在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张明轩可以随意作为,不会被人发觉。
我恍然大悟,赖皮张的说法,跟黑魇有所出入,不过黑魇只是来了后大致观察做出的结论,而赖皮张是经过深思熟虑,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的是,张明轩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他请赖皮张来,目的不明,但很有可能是做了随便找个人充数的打算。
根本没想到赖皮张还真有些本事,造了水池后,又要改动别墅,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赖皮张的话,让我明白此刻处境有多凶险,身处凶地,却不能离开,我不满瞪他一眼问:“你看出来了,怎么不早说,还在这吃饭,害我跟你一起中招!”
赖皮张有些尴尬的说:“介个…我学艺不精,推演要多点时间,要是我师父在这,掐指一算就能推演出来不对了……”
我无奈摇摇头,自己似乎莫名其妙陷进一件很大的麻烦中,只是,张明轩为什么要抓这些风水师来?还要把他们都困在这,这点很奇怪啊。
我被这别墅绕的头晕了,里面又没灯,没头苍蝇样的乱转,的确不切实际,还好我的大诺基亚电池够牛逼,能长时间带给我一些微弱的亮光,领着赖皮张,我们开始一个房子一个房子找,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毛,不过熟悉下环境,说不定能找到逃生的方法。
既然这里是阴宅,而且被张明轩搞得乌烟瘴气,没准这里还被他搞成了一个阵,这么找下去,如果找到阵眼,可能就能破了这凶地,多动动总比干坐着好。
推开一扇门,我跟赖皮张走进去,仔细看了圈,我眼睛不由一亮,这是间很大的卧室,有点像是主卧,一张床边,居然放着一盏煤油灯,我上前摸了摸,铁的,真家伙,还有煤油!
我不由欣喜若狂,有这玩意儿,搜索进度肯定会快很多。
“等等,所有东西都是纸的,就这东西是真的,会不会有古怪?还是不要用了吧……”赖皮张有些不安的说。
我翻翻白眼,骂他胆小,一破灯能有什么古怪?有古怪,眼睛还能看不出啊?这八成是张明轩那变态跑来摆这些纸玩具的时候落下的吧,有这东西,指不定就能早点出去了,赖皮张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点头不跌,连说有理有理。
我迫不及待的拿出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灯,说实话,到处黑不溜秋的,就那么点手机光照着,要是赖皮张没跟来,我一个人在这晃悠,还真会瘆的慌。
‘啪嗒’,打火机的火苗凑近灯芯,蘸了煤油的火苗‘呼’的一声升了起来,光亮迅速扩散出去,房间瞬间明亮起来,只是我跟赖皮张也傻眼了。
“什么个情况?这光咋绿色儿的?”我盯着火苗愣愣说。
本该明黄暖色的火光,在我们眼前,却呈现为…绿惨惨的一片,幽幽的火苗摇曳,照的我跟赖皮张身上绿油油一片,看上去诡异无比,煤油灯点上后,空气中还飘出一股奇怪的香气。
我们脚下的影子,在火苗的摇摆中,张牙舞爪的扭曲舞动,而且这光似乎…很冷、很冷,让我的血液流动都缓慢起来。
我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错觉吗?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赖皮张,忽然一蹦三尺高,嗷唠一嗓子,吓得我一哆嗦,煤油灯差点给扔出去,我忍不住恼火骂他,鬼嚎什么?
“快…快吹灭!那是……那是招魂灯啊!”
我愣了下,没反应过来,问他招魂灯是毛,赖皮张牙关打颤,声音颤抖着叫道:“那…那玩意儿是招鬼的!邪乎的紧!快吹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