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兵抽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似乎很烦闷,他指指照片压低声音对我说:“这案子归我管,我随身就带了这么一张照片。只是这案子挺悬的,不太好搞,我最近压力也很大,一面是领导要求尽快破案,一面是熟人出事,我必须要尽快给家属一个交代…”
我挥手打断他,说:“这些是你的专业领域,你想问的肯定不是这些吧?都是熟人,怎么说个话磨叽的跟娘们似得,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
郭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尴尬说:“不是我不说,事情经过总要说清吗,老跟领导汇报工作,习惯了,呵呵……”说着,郭兵指指照片上女孩僵硬的胳膊,问我:“罗哥,你看,她是想干什么?”
“想拿什么东西。”我也点上一根烟,说:“人面临生死之境,第一反应不是逃跑就是反抗,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会想着去拿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罗哥是明白人。”郭兵竖起大拇指。
我笑骂:“少他娘的拍马屁,赶紧说,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俩凑一堆吞云吐雾,郭兵手指点点照片说:“她死在自己的卧室里,当时是半夜,家人都在,但我询问后,谁也没听到任何异常响动。”
“她死亡地方,距离书桌不远,从她伸手的方向来看,我能肯定她当时想要去拿书桌上的什么东西,我在桌上…找到一个小香包,里面装着一张符箓。”
郭兵盯着我,有些不安的说:“陈阿姨的女儿突然莫名其妙死去,她最近变得精神恍惚,我对陈阿姨进行询问时,她总是会哭着反反复复跟我说一句话……我早让小雪好好带着香包了,这孩子偏偏不愿意听我的,大师都说过这孩子最近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定要带着才能保证平安,否则一周内必有血光之灾。”
“这是我调查时最奇怪的一个地方,陈阿姨的女儿正在叛逆期,肯定是不愿意带这种土土的东西,而且…根据陈阿姨所说,她求来平安符是一周前,而陈阿姨女儿死的当晚,正是整整一周的时间。”
我明白郭兵在担心什么了,这案子很奇怪,他肯定是没找到什么重要线索,加上最近又听多了鬼神之说,郭兵的母亲知道那个陈阿姨家出事了,肯定会疑神疑鬼,更会不断嘱咐郭兵带好平安符。
没有线索,加上耳濡目染,就算郭兵是不信鬼神的刑警,也难保他不会朝这方面去想,去猜,我想这肯定是他不安的来源。
他想问的是……这平安符难道真跟那个算命先生所说的一样,具有神秘的力量,能够保护他人安危?
“你之前是办完事,想去找找那个算命先生?”
“嗯,我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个人做了什么。”郭兵没有隐瞒,直言他的怀疑,这也难怪,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去怀疑与这事有些联系的人,肯定方向是正确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是刑警的线索,谁能保证这是不是一起丧心病狂的化学犯罪案件。
怎么又是这种事?这一整天我耳边、眼前都是算命先生的事情,一些真正的高人绘制的符箓,的确会有趋吉避凶的神奇效果,但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那符岂不是都是神符了?
我忽然想起赖皮张,难道真是他做的?不过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极力不愿意相信那种人,会有这么大本事,这不是扯淡吗,他真有这本事,还用的成天骗吃骗喝。
扭头看看饭店外的警车,还有后视镜上的香包,推测这玩意儿会不会真那么神奇,对面郭兵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接了后,说了几句话,赶忙起身跟我说:“罗哥,我得回去了,有点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