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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灭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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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三越难定樵夫计收罢百越报喜讯(上)

四人闲话一阵,天快黑了,军卒来报,说刘安到来。任是非站起身来,到左边房里点了商山良的人中穴,商山良醒了过来,再到右边房里点了另个四使者人中穴,四人苏醒过来。

任是非和朴天正三人,到门口迎接刘安。刘安父子,三剑客,和淮南七公正在门口等候,任是非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刘安道:“有劳任兄弟迎迓,本王过意不去。”任是非道:“王爷快别客气,里面请,里面请。”热切之极。

四人把刘安一行迎进客厅,任是非命军卒送上茶点,寒喧一阵,命军卒摆上菜肴。淮南繁华,要采购山珍海味,也不是难事,更难得的是羽林军中有不少烹调高手,做出来的菜肴,不在当今名厨之下,香气阵阵扑鼻。

任是非邀请刘安等人入席,刘安自是坐在首位,依次是刘迁,三剑客和淮南七公,次序和中午一样,毫无变化。任是非这边也无变化。众人坐定,任是非手一招,两个军卒抱了两坛御酒上来。

任是非抓起一坛,拍开封泥,满室酒香。刘安喝过御酒,知这是数十年陈酿,心想任是非倒也大方,竟然把别人视作宝贝的御酒用来请客。任是非把御酒向酒壶里倒去,直到倒满,才把酒坛放在一边,一坛御酒有十多斤,一壶酒也不过倒了少半。

任是非站起身来,从刘安开始,每人斟上一杯,当然,给左吴斟的是盐酒。给众人斟好,再给自己斟上一杯,端起酒杯,道:“下官来到淮南数日,一直叨扰王爷,甚是过意不去,这第一杯酒就权当下官向王爷赔罪。请,请。”一仰脖子干了,赞道:“好酒,好酒。”朴天正三人也干了,不住口地称赞。

刘安等人对任是非始终有戒心,见他喝得爽快,心中起疑,左手端杯,右手拿起筷子,有意无意地在酒里一触,并未变色,这筷子是银制的,要是有毒的话,立时就会变色,没变颜色,自是没问题。刘安等人虽知银器可试毒,却未想到,不能试盐,任是非早就料到这点,做下了手脚。筷子并未变色,刘安等人放心,以杯就唇,喝了下去,只觉甘甜凛冽,的是好酒,忍不住赞道:“好酒,好酒。”

左吴只觉酒一入口,苦不堪言,原来任是非唯恐左吴口不渴,把食盐加得太多,以致咸得苦了,几欲吐出来,心道:“他们都赞好酒,要是吐了出来,岂不颜面扫地?显得我左吴连酒也不会品尝,太也丢脸。”又想道:“御酒与众不同,先苦后甜也是有的。”细细品尝,苦过之后,甚是香甜,味道不错,心想所料不差,吞了下去,赞道:“好酒,好酒。”还特地加了一句,道:“御酒就是与众不同。”

任是非注意左吴的举动,先见左吴眉头紧皱,后又大赞好酒,斜眼向朴天正望去,见他也有笑意,心中一高兴,几欲笑出声来,心道:“好酒,你老乌龟就多喝点。”抓起酒壶,道:“这第二杯酒,就算下官敬给王爷,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刘安心道:“本王要身登大宝,自该万寿无疆。”以为是好口采,甚是高兴,道:“多谢任兄弟。”任是非又给众人斟满酒,给左吴斟的还是盐酒。

接下来,任是非变化名目,给众人不停地斟酒,一口气斟了十多杯,方才交给张汤敬酒。张汤也是花巧百出,敬酒不停。朴天正和风天南也是如此,待得四人敬完酒,两坛御酒也就没了。

几十杯盐酒下肚,左吴口渴异常,难忍难捱,眼睛转过不停,到处找茶水,任是非料算明白,故意不上茶水,早就叫军卒把茶壶茶杯茶水,统统撤了下去。左吴有心讨水喝,一想自己前辈高人,何等身份,要是讨水喝,太也shi身份,只好忍着。

荆大先生见左吴眼睛溜来溜去,还以为他是在觑觎自己的位置,冷冷地道:“左先生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位置?”

左吴口干舌燥,正没好气,刘安这几日很是倚重三剑客,冷落了淮南七公,不免有些忌妒,亦冷冷地道:“有德者居之,无能者能居之久乎?”言下之意,显在讥嘲三剑客无能。

荆大先生如何不知,冷笑一声,道:“先前是你们坐的,现下由在下坐了,左先生是有德者,还是地无能者?”

任是非见他们大逞口舌之能,心道:“老子要他们打上一架,最好是打死一个。”道:“王爷,下官有个问题请教。”刘安道:“任兄弟,有话尽管说。请教不敢。”任是非道:“王爷,你这位次是不是以武功强弱来定的?”刘安道:“不尽然。要才能高低。”任是非道:“荆先生和左先生对这位次,大有意见,王爷,就让两位以武功定位次,如何?规矩就以我们前几天的规矩,十招为限。”刘安道:“任兄弟既有此意,就请荆大先生和左先生较量几招剑法。二位自己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荆大先生拔剑在手,往客厅空地一站,道:“左先生请。”左吴口渴异常,难忍难挨,气不打一处来,拔剑再手,话也不说,分心便刺。荆大先生没想到左吴招呼也打一声,说打就打,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左支右绌,一上手就处于下风。左吴大shi身份,刘安等人忍不住摇头。

二人交手不到五招,左吴一招**刺猿,径刺荆大先生胸口,左吴恨极了荆大先生,存心取他性命,心想就算刺死了他,王爷顶多责罚一通,还真能杀了自己,这一剑用上了极强内力,离荆大先生胸口不及三寸,仍是去势如电,毫不止歇。

任是非有心要他杀人,也不出手阻止。苏飞等人有心阻止,功力不足,有心无力。刘安见势不妙,右手一抖,一双银筷飞出,打在左吴长剑上,把长剑荡了开去,喝道:“左先生,住手。”左吴本想再刺,就此杀了荆大先生,听得刘安叫住手,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刘安,只得悻悻然住手。

任是非拇指一竖,赞道:“左先生,好一招**刺猿。请坐。”向荆大先生的位置一指。左吴理也不理,大模大样地坐了下去。

任是非一叫破招数名称,荆大先生脸上变色,怒道:“姓左的,你敢骂荆某是猴子?”**刺猿取自越女刺白猿典故,传说越女遇见一个老人,用剑刺去,老人化作白猿,避了开去。左吴用此招,骂荆大先生只不过是耍猴罢了。

左吴傲然道:“是又怎样?你有本事,尽管破了就是,要是你破了这招,左某给你磕三个响头。”任是非就要指点荆大先生,转念一想,忍住了不说,道:“二位何必伤了和气。来,来,我敬二位一杯。”

刘安等人正要端杯,酒杯里酒水不住微微晃动,甚是诧异,紧接着,铁甲铿锵,似有千军万马在移动,正朝行辕而来,把行辕围住了。刘安惊道:“任大人,这是什么?”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王爷不要惊慌,这是羽林军。”刘安大惊失色,道:“任大人,你这是鸿门宴,安着什么心?”任是非道:“王爷不要误会,下官得到消息,说有人欲不利于王爷,才调羽林军前来保护王爷。王爷千金之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如何向皇上交待?”

刘安哼了一声,道:“不利于本王的恐怕是你任大人吧。”任是非道:“王爷不要误会。我们今天抓到一个人,他说王爷勾结嬴复,匈奴和三越,意图造反,不知是也不是?”

刘安更惊,心道:“五家使者失踪一事,定是任是非干的。要不然,他为何要调大军前来?难不成五家使者已经招供?”暗叫糟糕不已,道:“胡说,本王对朝庭忠心耿耿,天日可表,哪有此事?”

任是非道:“是呀,是呀。王爷忠心朝庭,怎会有不臣之志?下官也不信,定是这人胡说八道。”

刘安道:“定是有人妒忌本王,误陷本王。任大人,可否让本王一见此人,本王和他对质,就请任大人作个见证。”刘安心想定是有把柄落任是非手上,身陷重围,可得当机立断,要不然,定会引来杀身之祸,要任是非把人押上来,不管是谁,杀了再说,这叫死无对证。

任是非道:“朴大哥,把那小子带上来,让王爷认认。”向左一指,意思是要朴天正去押商山良出来。

朴天正到左边房里,把商山良押了出来,正要押到近前,任是非走上几步,挡在刘安身前,左眼向他一眨,立明其意,是要他防备刘安突下杀手,杀人灭口,抓住商山良,退开几步,站得远远的。

刘安心道:“小贼真他妈奸猾。”道:“任大人,就是这人么?本王可不认得。”

任是非道:“王爷怎会认得这种下三滥人物。你叫什名字?”最后这句话是向商山良说的。商山心道:“你不是问过了,为什么还问?”不敢不答,道:“小人商山良。”

任是非道:“这位是谁?你可认得?”向商山良狠狠地瞪了一眼。商山良吓得打突,忙道:“他是刘安刘王爷。”任是非道:“你怎么认识王爷?”商山良道:“小人昨日见过王爷。”任是非道:“在什么地方?”商山良道:“在淮南王府。”任是非道:“胡说。你这种下三滥人物,也配进王府见王爷,定是你在街上见到王爷,自吹自擂,说是在王府见过。”刘安忙道:“是,是。一定是这样。”

商山良急忙抗辩道:“我说的是真话。我是嬴复嬴先生的使者,他能不见我么?”任是非把嘴一撇,道:“凭你也配当使者?”大摇其头,显是不信,道:“嬴复叫你干什么?”商山良道:“嬴先生叫我来和王爷结盟。”任是非道:“结什么盟?”商山良道:“嬴先生要我来商议嬴先生,伊稚斜单于,南越丞相吕嘉,闽越王郢,东越王余善和刘安刘王爷瓜分刘彻江山一事。”任是非大怒,骂道:“大胆刁民,竟敢直呼皇上名讳,这不是造反么?”商山良心道:“老子就是要造反。”

任是非道:“你他妈的真笨。王爷是皇上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商山良眼睛瞪得大大的,自是不知。任是非道:“王爷是当今皇上的王叔,贵极人臣,富甲一方,怎会有不臣之想?王爷忠心朝庭,知道嬴复要谋反,才假意造反,和你们接触,目的就是要把嬴复,伊稚斜,吕嘉,闽越王和东越王诱来,一打尽。要不然的话,老子怎会迟不迟,早不早地来到淮南,还带了五千羽林军。”

商山良心道:“任是非南下江南,定是有所图谋,刘安要不是他们一伙的话,定会通知我们暂避,他没有这么做,定是他们一伙的,这厮好毒。难怪他极力邀请嬴先生和伊稚斜单于南下,幸好嬴先生和单于脱不开身,要不然的话……”背上不住冒冷汗。

任是非道:“王爷,这厮知道我们的秘密,如何处置?”刘安满以为任是非会借题发挥,与自己为难,哪知他竟为自己开脱,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道:“这厮大逆不道,该杀。”任是非道:“甚好,就请王爷出手。这事,我奏知皇上,定会大大封赏王爷。王爷探知五家秘密,这功劳自是不小,该当好好赏赐一番。”手一招,朴天正提着商山良过来。

刘安心想要是不杀商山良,无异于承认自己谋反,身在险地,只好无毒不丈夫,右掌轻轻挥出,击在商山良天灵盖上,商山良刚叫得一声你,天灵盖碎裂,血肉模糊,立时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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