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童心难抑任是非惩恶扬善侠义名(上)
过了好一阵子,跑进一个人来,正是去买豹胎的店小二,左手捂着耳朵,指缝中鲜血流将下来,满脸都是,哼哼唧唧,一脸痛苦,两串珠宝也不见了。
官老板忙问道:“小三,珠宝呢?”小三道:“被抢去了。”官老板肉疼极了,道:“哎呀,可惜。”
任是非心道:“不问人如何受伤,却去关心珠宝,你他妈还是人?老子如何收拾你。”道:“小三,这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老子给你做主。”
小三边呼疼边道:“回小爷,小的奉掌柜之命,去彭大财主家买豹胎,到门口说明来意。守门的大爷说,他们财主今天有客人,豹胎要整治给贵客吃,不能卖。门的大爷见小的手里的珠宝,硬说小的偷的,强抢了去不说,还打了小的两拳。小的珠宝被抢,哀求他们还给小的,他们不仅不还,还割了小的耳朵。”
任是非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他妈的,王八羔子。”伸手重重一拍,把一张上好的桌子拍得粉碎,这一拍用上了上清真气,有开碑碎石之威,小小一张桌子,哪里禁受得起,道:“小二哥,你带路,老子给你讨回公道。”
店小二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再去,一个劲地道:“小的不敢。”官老板虽然心疼珠宝,心想彭财主万万得罪不得,还是不惹为妙,道:“小爷,你老请息怒。豹胎吃不成,小的给你做人肉。”任是非奇道:“哪里有人肉?”官老板道:“割小的的肉,小爷吃多少,割多少。”任是非道:“你的肉有什么好吃,哪及得上豹胎,你留着自己吃好了。喂,大掌柜,彭财主是什么来头,吓得你屁滚尿流?”
官老板道:“彭大财主是大大的好人,小的敬佩还来不及,哪会怕?”任是非骂道:“不怕?鬼才信。刚才要你做人肉,你死活不肯,现在要割自己的肉,这不是明摆着你怕他。”
官老板道:“小的不怕,小的不怕。”任是非道:“不怕?不怕就好,你给老子带路,老子要去拿回珠宝。”官老板身似筛糠,抖个不停,道:“小的赔你,求你老人家别去。”任是非道:“赔。两串珠宝,价值连城,你赔得起吗?”官老板道:“小的就是倾家荡产也赔。”
任是非道:“你不去,老子把你的鸟店拆了。”左手一伸,拍碎一张桌子,右手打碎一张,左脚踹坏一张,顷刻间,废去三张桌子,还想再砸桌子,见关先生欲言又止,心中一动,不再打桌子,冲关先生道:“关先生,这彭财主是什么人,你们这么怕他?”
关先生道:“承蒙少侠相询,关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某斗胆,请问少侠尊师如何称呼?”任是非道:“家师上玄下真。”
关先生大喜,道:“原来是玄真道长的高徒,这下东阿百姓可有救了。”任是非道:“请问关先生,此话怎讲?”
关先生道:“少侠有所不知,彭财主实是东阿一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残暴惨厉,真可谓无恶不作。不仅招揽流氓地痞,充当打手,还豢养恶畜,虎豹狮象猴,豺狼猩猩,无所不蓄,无所不养。官老板见少侠执意要吃豹胎,叫小二哥以礼相求,却惹来这事端。”
任是非道:“姓彭的如此张狂,官府不管?”关先生道:“东阿县令是他叔叔,哪会管他侄儿。”任是非道:“敢问关先生,东阿县令政声如何?”关先生微一犹豫,道:“少侠是玄真道长的高足,关某也就实话实说。彭县令贪得无厌,巧立名目,重税盘剥百姓,勒索过往客商,人送外号彭扒皮。”
任是非道:“原来如此,官是贪官,污官,人是恶人,坏人。小子不才,愿往彭财主家走上一趟,不识途径,不知哪位可以指点?”
关先生道:“少侠,不知尊师……”任是非道:“我和一位朋友路过此地,既然碰上这事,总不能袖手不管。”关先生叹道:“要是尊师在就好了。”
任是非心中有气,心道:“他妈的,狗眼人低。师父能做的事,徒弟就不能做?老子偏要做给你瞧瞧。”道:“关先生,请问财主家在何处?”玄真道长不在,关先生心已凉了一大截,心道:“就是你这个小孩子,又能怎样?”嗫嗫着不说。
任是非对官老板道:“大掌柜,你知道路?”官老板道:“小的自是知道。”任是非道:“那好,相烦带路。”抓住官老板手臂,官老板只觉任是非手似铁箍,半身酸麻,动弹不得,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任是非向关先生道:“有劳你的大驾,一并前去。”关先生虽不想去,被任是非点名,只好硬着头皮跟去。
任是非向店小二招手道:“小二哥,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丢了一只耳朵,就跟我去,瞧我如何给你出气。”店小二的伤,早已被任是非整治妥当了。薛道衡的治伤药,天下无双,店小二已不觉得疼痛,对任是非增了三分信心,跟着去了。
任是非对客人道:“想瞧热闹,就跟着去。不想瞧的,也就算了,滚你妈的臭蛋。”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动,有几个胆大的,远远跟在后面。
彭财主家离客店不远,走了大约两里路,来到一座庄园前。庄园甚大,气派不小,门口有一对石狮子,栩栩如生,站着两个门房,手执铁棍,甚是凶恶。还蹲着两头老虎,极为凶猛,睁着铜铃般的眼睛,着任是非一行。
官老板见老虎,不敢上前,任是非放开他,径直走上前去。两个门房喝道:“小娃娃,你是谁?快站住。”任是非向自己一指,道:“我?我姓祖名宗。”两个门房道:“叫祖宗。”任是非道:“嗯。乖孙子,真乖。等会儿赏点虎粪给你们吃。”两个门房恍然大悟,上了任是非的恶当,怒道:“哪来的野孩子。不教训教训一下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任是非双手叉腰,道:“来呀,老子等着。”两个门房哪把他放在眼里,一伸左手,一伸右手,齐向任是非肩头抓去,眼前一花,顿失任是非踪影。再见任是非,任是非双掌向两只老虎头上拍去,喝道:“住手,你干什么?”任是非笑道:“嘻嘻,老虎头上有只苍蝇,老子给它们拍拍。”两个门房急道:“使不得,快住手。”
任是非摇头道:“不碍事。你们瞧着,老子拍拍它们,它们准会乖乖听话。”两只老虎站起身来,要向任是非扑去,任是非的手掌拍到头上,其重若山,禁受不住,低吼一声,乖乖坐了下来。
两个门房瞧在眼里,奇在心头,心道:“这小子真邪门,老虎真的听他话。”任是非天生神力,用上了上清真气,两只老虎怎承受得起。任是非见两只老虎可爱,心中喜欢,不忍伤它们性命,只是示威性地打了一掌,不然的话,早已要了它们性命。
任是非又是几掌拍出,尽数打在老虎身上。老虎开始还呵呵发威,到后来,吃打不住,不再咆哮,望着任是非,露出哀怜之色。任是非住手不打,叫道:“起来。”两头老虎经过训练,听得懂人话,应声站起。任是非这下可乐了,叫道:“咬他们两个。”用手向两个门房一指,两头老虎扑将过去,张嘴就咬。两个门房呼喝起来,全然不管用,竟是不听指挥,吓得脸如土色,撒腿就跑。
任是非飞身一跃,骑在虎背上,在老虎左眼角上打一拳,喝道:“开路。”老虎也真听话,回头就向院子跑去。一只老虎被制向院子跑去,另一头也向院子跑去。任是非骑在虎背上,心中大乐,只觉乐也无穷,向关先生三人道:“进去。”三人本颤颤兢兢,不相信任是非能收拾彭财主,见他驯服两头老虎,对他的信心也增了几分,跟在后面进去。
门口一闹,早已惊动里面。任是非一进庄门,院子里黑压压蹲满了一群野兽,虎豹狮象熊,豺狼猩猩,尽皆呲牙咧嘴,嗬嗬发威。群兽后面,站了一排手执杆棒的兽奴,正在呼喝群兽。任是非心道:“今日吃豹胎未果,等会儿可以大吃一顿。不仅有豹胎,还有猩猩唇,象拔,奇珍异味,由老子享用,真他妈痛快。”
从大厅里出来三个人,中间一人脑满肠肥,满身肥肉,大肚子一颤一颤,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他身边两个人身材瘦高,三十多岁,从他们走路的步法来,都具上乘武功。
任是非道:“关先生,这三人是谁?”关先生道:“中间的是彭财主,单名一个德字。其余两人未见过,想是小二哥说的贵客。”
彭德喝道:“小子,你叫什么字?竟敢到本财主庄上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任是非道:“我姓爷,单名爷。”彭德道:“爷爷。”任是非道:“嗯。孙子真乖,明儿给你买个糖葫芦。”彭德省悟,上了任是非的恶当,怒道:“臭小子找死?”任是非道:“臭小子骂谁?”彭德道:“臭小子骂你。”任是非道:“哪个臭小子骂我?”彭德道:“老子骂你。”任是非道:“我问哪个臭小子骂我,你说是你,那么你就是臭小子了。哈哈。”任是非斗嘴占了上风,开心已极。
彭德恍然大悟,又上了任是非的当,怒不可遏,就要呼喝群兽围攻任是非。左边中年人道:“彭庄主,这小子就交给在下。”彭德道:“有劳将军。”
中年人道:“小子,你父母是谁?如此没有教养,老子代你父母管教管教。”任是非骂道:“你他妈的,你是什么乌龟王八蛋,竟敢来教训老子,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不扒你皮,抽你筋,老子不是人。”在虎背上一拍,向三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