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打主意。”傅靖以赞道,但很快就拉下脸,说,“我坐飞机的时候一直没睡觉,就是为了倒这个时差,你说我要不要睡?”
无波算了算从波士顿到香港再到云城的时间,缩了缩,迟疑道:“那怎么办?”
傅靖以斜睨她,反问道:“你说呢?”
又叫她睡地板,无波嘟囔了几句,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打开柜子去找打地铺用的被子。
等傅靖以关了电脑后,无波整个人已经钻到被窝里去了,连脑袋都看不到了,傅靖以无语地看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从洗手间出来,正要关上房门,傅明俭正好从房间走出来,见状就咳了一声,问:“无波呢,我找她有事。”
傅靖以把刚关上一半的门又打开,还退了一步,让傅明俭看到里面的情形,傅明俭看到了地板上拱起的一大团,顿时无言以对。
傅靖以就在傅明俭的注目下得意地关上了房门,傅明俭气得肋疼,但又拿傅靖以没办法。
有这样拽着明白装糊涂的儿子,有这样神经大条的徒弟,他真是操心也白操了!
傅靖以用脚踢了踢那一团,无波没说话,他惊讶地嘀咕:“这就睡着了?也太快了吧。”
睡得快,醒得早,是无波的好习惯,她只要没什么特别的心事,绝对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入睡速度。
傅靖以呵了一口气,搓了搓双手,搓得有些发热后便把右手伸进无波的被窝里,摸到她的胳膊。
无波动了动,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
“看你躲在被窝里歇气了没。”
无波轻笑:“是给我把脉吗?我应该没什么吧?”
“好得很,比牛还结实。”傅靖以收回了手,踢掉拖鞋,掀开被子躺进去。
无波却清醒了,她想到梦游的事,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傅靖以问道:“那我的梦游呢?好了吗?以后还会不会啊?”
“你当我真有那么神,连这个都能把出来?”傅靖以自嘲道,“梦游不算是病吧,只是一种生理现象,把不出来的……我看你基本上只是在情绪特别激动后放松下来才会梦游,只要控制好情绪就可以了。”
无波听了,仔细一想,那不是废话吗?说了跟没说一样。她立刻推开被子,趴到床边,抓着傅靖以的被子,嘟嘴道:“我不管,我只要一想到我会梦游就觉得恐怖极了,你早就发现了,居然那么晚才跟我说,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你要弥补我。”
“怎么弥补?”傅靖以好笑地看着她“撒泼”。
无波一愣,没想到傅靖以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直接,半晌才道:“那就……就罚你给我把梦游这毛病治彻底了。”
傅靖以点头道:“我治彻底了。”
无波瞪着他:“光说说谁不会,你要付诸行动啊。”
“我行动了啊,之前不是留了三个疗程的安神药给你么。”傅靖以反问道。
无波急了:“那也不能证明你治彻底了啊。”
傅靖以双手一摊:“那你就证明一下呗。”
无波一怔,傻傻道:“要怎么证明?”
“我不是说了吗?吓吓你等你放松后看你还会不会梦游,不就行了。”傅靖以示意道。
谁知道他会怎么吓她?无波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
“那就恕我不再奉陪了。”傅靖以对她咧嘴一笑,侧身一趟,被子一盖,睡觉去了。
这人怎么这样?无波瞪着傅靖以的后脑勺好一会儿,扑上去,跪坐在被子上,推了推傅靖以,讨好道:“傅靖以,你最好了,帮帮我吧。”
傅靖以没做声。
无波继续推:“大好人傅靖以,你行行好嘛,我给你捶背按摩,怎么样?”
傅靖以依旧没做声。
无波坚持不懈:“帮帮我嘛,不然我就不给你睡了,真的!”
“你有完没完?”傅靖以恼了,转过身来瞪着无波,“都说没办法了,还想怎么样?”
“我才不信你呢,”无波咯咯笑道,“你鬼点子那么多,肯定有办法的。”
“这是技术的问题,不是脑筋急转弯。”傅靖以解释道,“你现在没发病的征兆,中医讲就是的对症下药,你连症都没有,我下什么药?”
无波听了,往床上一躺,叹气道:“那么麻烦。”
“是啊,所以赶紧睡觉吧,都几点了。”傅靖以不耐烦道。
“我本来都睡着了,谁让你吵醒我的?我现在不想睡了。”无波用胳膊支起脑袋来,审视着旁边的傅靖以,惊讶道,“我发现你长得越来越白了,你是不是都没晒太阳啊。”
“我这是天生丽质,越晒越白,好不好。”傅靖以反驳道。
无波笑翻了:“天生丽质,一个男孩子用这个词,很搞笑。”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抽出手,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按到无波的腋下,无波立刻哈哈大笑,连连求饶:“哎哟,哈哈,傅靖以,哈哈,不要挠我了!”
傅靖以非要挠,无波自然要挣扎,两人滚成一团,就这样连人带被掉到了床下。
傅靖以郁闷极了,明明是他占据了优势的,怎么滚下来时居然是他当了垫背?
无波拍拍傅靖以的胸膛,得意道:“别得意太早,笑到最后那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赶紧从我身上下去,你该减肥了!”
“去,你才该减肥呢。”无波赶紧爬下来,钻回她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傅靖以。
真幼稚啊,傅靖以都没眼再看了,直接一拉被子,蒙头就睡。
无波卷着被子一滚,整个人就滚过去压着傅靖以,傅靖以一挪,无波继续滚过来,傅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