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波的焦急等待中,傅靖以终于打开门叫她进去,她把泪水一擦,迎上去:“怎么那么久?”
“必须那么长,不然圆不回来。”傅靖以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拉着她回到原位坐下,然后灌她喝了两杯白酒,又沾了一些洒到她衣服上,紧接着他也坐好,顺势趴下来……无波呆了呆,赶紧也趴下来。
半晌,随着傅靖以不轻不重的一声咳,陈方同慢悠悠地醒来,忽地一惊,随即看到两个小鬼也睡着了,再仔细一看,居然醉了……他拍拍脑袋,他什么时候喝起酒来了?他分明许多年不喝酒了……好像是说到江华成牺牲那一刻,无波哭着抢着要喝酒,他去拦,拦不住,干脆自己喝了,嗯,对,就是这样。他再回想自己说的话,都是该说的,那就好,他看着无波,心里涌起一丝愧疚,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心一硬,伸手去摇无波。
无波自陈方同转醒那一刻就开始运起心法,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呼吸变得绵长,听起来很像睡着了,陈方同是一个警察,她不敢保证能骗过他,不料他竟然来摇她,她一下子就慌了……
“你乱摸什么?”傅靖以的声音拯救了无波的窘迫,她继续装死猪。
陈方同抬眼与傅靖以对视,桀骜不驯的男孩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冲动,修长的双手已经握住了酒瓶,大有他再动手就直接砸上来的趋势。
“我只是想叫醒你们。”陈方同友好地解释,同时收回了搭在无波肩上的手。
“哼!”傅靖以这才放开酒瓶,然后推了推无波。
无波没理,他又没提前给她剧本,她演技又不好,醒来要说什么?
傅靖以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无波的人了,叫了两声见她没动静就知道是叫不醒她的了,所以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拉开她的胳膊让自己肩上一搭,扶着她转头就走。
“我开了车来,顺便送送你们吧。”陈方同跟在后面建议道。
傅靖以头都不回说了一句:“不顺路。”
陈方同郁闷了,他说“顺便”只是客套话,要送肯定是专程送的了,结果人家回了一个“不顺路”,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看着傅靖以扶着无波离开了,心里还在想如果江华成还活着,看着一副醉态的女儿跟一个男孩子搂在一块,该会有多暴怒呢?他总是想要弥补无波,想给无波当干爹弥补无波缺失的父爱,可从这么一件事就看出他有多虚伪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他保证,只要傅明心不再找他的麻烦,以后无波的前程包在他身上了。
“先生,麻烦结下账。”服务员打断了陈方同的沉思,将账单递上。
陈方同掏出钱夹拿出钱,随意往账单扫了一眼,愣住了:“多少?”
“3235元整。”服务员很标准地笑着。
“怎么那么多?”陈方同赶紧拿过账单仔细检查,黑店也不可能那么黑,他不就喝了几瓶酒……
“先生,你们的包厢点了15道荤菜,5道素菜,开了4瓶高档酒,还有包厢费……”
陈方同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无波那个家伙当冤大头给宰了,他默默地把钱塞回去,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因无波相信自己说辞的愉悦一下子减半,若是让他知道傅靖以在他“醉酒”时做了什么,只怕这剩下的愉悦就会变成熊熊怒火了吧。
出了餐馆,傅靖以直接招了出租车,毫不怜香惜玉地把无波往后座上摔。
“这么凶!”无波睁开眼,抱怨了一句,乖乖地坐起来,让出位置。
傅靖以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
无波立刻求饶:“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要是我醒了,他问我什么问题我不就暴露了?”说着忐忑得看着傅靖以,“结果呢?究竟……”
傅靖以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司机说:“宏都酒店。”
无波这才意识到此刻不是说这件事的时机,只能将满心的焦躁按捺住。
到了酒店,傅靖以让无波在大堂等着,他直接去前台开了房,拿到房卡后对无波使了使眼色,两人先后进了电梯,无波立刻扑向傅靖以:“你刚才是不是用催眠术了?”
傅靖以无奈叹气,搂着她肩膀的手用力一收,咬牙切齿道:“江无波,你的耐性越来越差了,真不懂我爸是怎么教你的。”
无波一心牵挂着那件事,没有注意到站在酒店大门的人已经将他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了,双手因攥得太紧青筋都爆出来了。
进了房间,傅靖以又说要洗澡,无波只能耐下性子等着,等他洗了澡出来,又说头发湿哒哒的不舒服,无波只能狗腿地去拿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好不容易把大爷伺候舒畅,无波才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是不是用了催眠?不然他醒来后那样子?”
“从广泛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催眠的一种吧,不过需要借助药物和某些手段才能实现……成功率很低,这次成功首先是有酒精助阵,其次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孩子,对方没设防,要换了大人来,效果肯定打折。”傅靖以简单解释。
无波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某些手段,是什么手段?”
傅靖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压箱底的手段你确定要知道?”
无波慌忙摇头,讨好地看着他:“那,他怎么说?”
傅靖以从包里掏出一个迷你摄像机丢给无波,无波吃了一惊,好家伙,连这些装备都准备好了,真是准备充分,她真是望尘莫及,好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