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班,星期天也上班,传说中情人节放假……可是小淳的情人情人节不放假,于是乎……可能也许,我们的领导是在鼓励我们公司内部发展,这样情人节一起放假就罗曼蒂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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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镇在中国的版图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这里地处偏远,四周被高山包围着,被外面的繁华的世界远远抛在了后面,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过去的那些动荡和浩劫并没有给这个小镇留下多少痕迹和伤痛。
傅家镇保留着很多古老的传统,整个镇都出自一脉,共同祭拜着同一处祖庙,全镇除了镇上,还有六个村子,共推一个族长,管理族务。在傅家镇上,族长的地位最高,连镇长在他面前都要居于下位,族长是由上任族长提名,得到全镇人员认可才可上任,比起族长的更替来说,镇长的变更在傅家镇眼来根本算不上一回事。
正是在这样的奇异的管理之下,傅家镇的教育跟别的地方有很大的区别,别的地方都是将适龄的小孩子送到学校去接受正规教育,而在傅家镇,孩子们要接受的不止是学校教育,超过三岁后还必须要到武馆去学武艺。
原本入了武馆之后,孩子吃住都要在武馆里,可这些年计划生育执行以来,孩子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宝贝,这项硬性规定就取消了,孩子晚上可以回家睡觉,但第二天清早要到武馆去晨练,孩子到了上学年龄后,早上到武馆晨练,然后去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后要回武馆习武,到晚上八点才能回家,周末和假期更是一整天要留在武馆里,学校的课程设置也稍微有些不一样,除了正常的体育课外,还加设了一门武术课,任教的教师都是镇上挑了人去上了师范学院回来到学校任教。
江无波来到傅家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了一天的汽车,她只觉得又饿又困,真想快一点到外公家。
傅明睿抱着无波,一路上不断跟人打招呼,进了古平村,径直进入最西头的那间房子里,敲了敲门,对里面喊道:“老四叔,吃过饭没?”
无波努力睁开她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这间老房子,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老人的回答:“外面是哪个?”
“老四叔,我是明睿。”
再一会儿,门口开了,出来一个极瘦的老人,花白的短发,花白的络腮胡子,他扫了一眼这边,直接问:“明睿,这么晚了,你有啥事?”他一直盯着傅明睿手上的无波看,忽然有些明了,目光顿时凶狠起来。
无波缩了缩脑袋,扭头抱着傅明睿的脖子,不理他。
傅明睿见状一笑,说:“帆帆,这个是你外公,快叫外公。”顿了顿,又对傅清庭说,“老四叔,这孩子是明心的苗,是根好苗,你也是第一次见她吧,看,长得多像明心。”
“那种不孝女生的孩子好到哪里去?”傅清庭一脸厌恶地挥挥手,“别带到我跟前,碍眼,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傅明睿有些为难:“孩子还在跟前呢。明心的男人没了,她一个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这不就是……”
“当初不让她嫁吧,她非要嫁,现在想要我给她养孩子,她的算盘打得真响!”傅清庭更加气愤了,转身回去关上房门,“人你带来的,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老四叔,明天可就是你六十大寿了……”傅明睿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关上了,傅清庭骂骂咧咧的声音隔着墙传来,无波觉得好难过。
“伯伯,他真的是外公吗?”无波小小声地问道。
傅明睿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无波,只能哄她:“你外公第一次看到你,太吃惊了,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今晚先去伯伯那边住,明天外公就来接你了。”
无波想了想,觉得跟大黄第一次到家里一样,也不肯乖乖呆着,总是想跑出去,妈妈就把它拴起来,过了好几天它才习惯。
傅明睿将无波带回家里,傅朝颜出来开门,看到丈夫手上抱着个孩子,顿时一愣,正想说话,瞥到傅明睿递过来的眼神,忍住没问,自然而然地接过无波,亲切地问:“累不累?”
无波看看傅明睿,然后摇摇头。
“给孩子洗个澡,吃点东西,早点睡吧,折腾一天了。”傅明睿淡淡道,明显是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傅朝颜看了一眼,答应着,便带着无波去洗澡。
无波洗了澡,就着傅朝颜端上来的小碗扒了两口饭,眼皮就耷拉下来,小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
傅朝颜轻拍她:“快点吃完,吃完去睡觉。”
无波便快速地扒完那碗饭,然后由傅朝颜带到一个房间中中睡觉。
傅朝颜转出来收拾碗筷,看到完全没有动过的菜,觉得有些奇怪,问丈夫:“是明心家的孩子吧,是不是老四叔不肯……”
“老四叔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嘛,今晚等阿爹回来,让他老人家去劝劝。”傅明睿皱眉道,“以后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我看这个孩子也是个懂事的。”
“我晓得,倒是你,待会儿孩子问起,你可别说漏嘴了。”傅朝颜一边说一边收拾。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傅聚颍从外面进来,看到傅明睿,他一边擦汗一边问道:“爸,你不是说要去两天?咋今天回来了?”
“事情办妥就回来了。”傅明睿回答道,“今天没人挑事吧?”
“哪能呀,今天可是爷爷坐镇呢。妈,快点摆饭!饿死了!”傅聚颍嘻嘻笑道,跑回房里去换衣服。
傅朝颜正想说他两句,就听到房里傅聚颍大叫了一声“呀”,她心里想糟了,傅聚颍蹬蹬蹬地跑出来,光着小身板,指着房里叫道:“我床上那小屁孩是谁呀,干嘛躺我床?”
“人家就比你小两岁,怎么就成了小屁孩了?”傅明睿不高兴道,“是你一个表妹,今晚睡我们家,借你床一个晚上,怎么了?”
傅聚颍打量着老子的脸色,缩了缩脑袋,不满道:“那我今晚睡哪儿呀。”
“你哥不是去比赛了?今晚你就睡他那儿吧。”傅朝颜及时说道,拍了拍傅聚颍的脑袋,说,“赶紧去洗澡,出来吃饭。”
“哦。”傅聚颍闷闷地应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先说好,我只借今晚,明天我不借了。”
傅明睿听了又要板起脸,傅聚颍做了个鬼脸跑回房里,傅明睿喃喃道:“这孩子,越大越不识数了。”
“大的你嫌太识数,小的你嫌不识数,”傅朝颜嗔了他一眼,笑道,“你究竟喜欢哪样的?”
“我喜欢哪样,你还不知道?”傅明睿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喜欢闺女……要是老二是个闺女就好了。”
傅朝颜掩嘴偷笑:“老二可是超生的,你再想要个闺女,那可得罚多少呀,可别再让阿爹为难了。”
“我就说说,就说说。”傅明睿有些失落。
傅聚颍回到房中拿衣服,江无波被他那一叫早就醒了,也听到客厅外面的说话,这会儿正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
傅聚颍一回头,吃了一惊,立刻瞪着无波,哼了一声:“臭丫头,今晚就放过你了,明天你睡地板。”
“我才不睡地板。”无波也学他哼了一声,翻身躺下,死死地拉着被子蒙住脑袋。
“不睡也得睡!”傅聚颍威胁道,“不然……不然我就让你扎马步。”
扎马步是什么东西?无波不知道,她才不睡地板,敢让她睡地板,她就……她就尿床!让他也不能睡,她侧着身子,呆呆地看着墙壁,好想妈妈。
傅聚颍见无波没有回话,以为自己的威胁起效了,立刻得意地哼着小曲儿去了大哥的房间。
无波第二天被傅朝颜叫起来,洗了脸,发现昨天的那个哥哥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到了饭桌,发现多了一位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爷爷,她看了看那把胡子,觉得跟小人书里面那些神仙一样,便不敢上前。
“帆帆,过来呀。”傅明睿对她招手。
无波看了看,想起爸爸说神仙都是好人的话,壮着胆子走过去,仰头看着那个爷爷,看到他也看着自己,便踮起脚伸出手去扯了扯那把胡子。
傅明睿和傅朝颜惊呼,站起来就要去拉开无波,傅清序摆摆手拦下了。
无波已经放开手,然后对傅清序笑道:“爷爷你的胡子真的是真的啊?那你是不是神仙爷爷呀?你会什么法术呀?”
傅清序一愣,抚了抚胡子,呵呵一笑,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会不会飞呀?”无波兴奋问道,“带我飞回家吧,我想妈妈了。”
三个大人眼中都闪过怜悯,傅清序将无波抱起来,置在自己身边的位置,这让傅明睿夫妻都有些吃惊,他慈祥地说:“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无波闷闷道。
“有合家酥这么好吃的也不喜欢?”傅清序指了指一桌子的食物。
无波看了看,有些犹豫,但还是摇头:“我要妈妈。”
“倒是个懂事的。”傅清序对傅明睿说道,“这事儿我答应了,等会儿就去你老四叔家。”
“谢谢阿爹。”傅明睿松了一口气。
“谢啥,”傅清虚说道,“你老四叔就是太好面子了,跟自家闺女置什么气?就算真有解不开的仇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这坏好病可真要改改了。”
傅明睿含糊地应着,不敢附和,这种话也只能傅清序说,傅清庭是长辈,他敢议论长辈的是非,那还了得。
无波听不懂大人的话,只能低头吃饭,她好想回家哦。
吃了饭,傅朝颜让无波在院子里自己玩,傅明睿陪着傅清序去了无波外公家。
傅清庭一开门就知道傅清序父子是为什么而来的,他心中有气,可傅清序是毕竟是村长,又是老大哥,他不能不给傅清序面子。
傅清序在村中德高望重,他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让傅清庭赶紧过去把外孙女带过来,不要误了过寿的吉时。
傅清庭不肯,他还记着傅明心当年的决绝,“大哥,我跟你说实话,不是我太记仇,实在是……当年的事你也清楚,春燕因为生她才去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她,想再找个伴儿,又怕后娘对她不好,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正等她好好孝敬我,可她呢,翅膀硬了,飞出去不想回来,还嫁给外人,你说,这样的白眼狼,我为什么要帮她养女儿?指不定又是一条小白眼狼,我可养不起。”
傅清序能当村长,自然有他的能耐,傅清庭这点脾气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说你,学了几十年的东西,都还给祖宗了?养育儿女本来就是做父母的责任,你不养她,当初何必生她?有没有福气享受儿女的孝敬,那是靠平日积德的,儿女不孝顺,就算是告到法院,人家也不能强迫儿女行孝,是这个理吧。况且我们都劝你再找个人,生个儿子,你说你这辈子就这粒女儿了,是无儿养老的命,怎么现在又计较明心不孝敬你?”
傅清庭被说得脸白一阵青一阵的,傅清序又乘胜追击道:“再说了,孩子在你跟前,还不是你想养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你要真气明心,干脆就把她的女儿当成宝贝来养,以后孩子心里只有你,没有她,让她难过去,这不是再好不过的惩罚嘛。”
傅清庭一想,这个法子还真是个好法子,扭捏了一阵,最终还是同意让无波进门了,傅清序这才带着儿子往家里走。傅明睿回到家,傅朝颜一看丈夫的脸色,就知道事成了,立刻收拾无波的东西,傅明睿便抱着无波,拿着行李,往傅清庭家中走去。
虽然傅清序说服了傅清庭,但老人家好面子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今天他是寿星,亲戚邻居都过来给他做寿,当年他把话说那么绝,就这么简单地让无波进门,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加上无波五官与那个不孝女有几分相近,心头更是不喜,他黑着脸在厅里坐着,一言不发。底下的客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出声,傅明睿更怕不小心又把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四叔惹恼了,所以抱着无波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等了很久,傅明睿看看顶上的日头,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把无波放下来,让她在阴凉处呆着,不要乱跑,他自己则进去劝傅清庭。
傅清庭本来就只是缺个台阶,傅明睿好声好气劝了一会儿,底下的人也听出怎么回事了,也纷纷帮腔,傅清庭半推半就点头了,傅明睿生怕老头子又变卦,赶紧出去把人接进来再说。可他人出去,发现门口只有大箱子小包裹,孩子却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