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东一把抓住了苏岩的手腕，苏岩吃痛就叫出了声。
“很疼，”
很近的距离，陆辰东看清楚苏岩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的皮肤很白，眯了眼睛：“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那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根本就不知道会有人因为失败而自杀。苏岩，至于十年前，你有没有勾引我，你心里清楚。我喝再多，也清楚我床上的是谁。”
苏岩不说话，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沉静。
“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问了。”陆辰东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苏岩：“过去确实没什么好提，可未来。苏岩你若是再骗我，最好掩藏的深点，什么都别让我发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陆辰东拉开车门下去，苏岩看着他的背影，半响后扯起嘴角笑出了声。
只许州官方关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陆辰东这种人。
苏岩很想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十年前她站在大街上无处可去时候，特别想让陆辰东也感受下那种孤独和无助，苏岩目的从来都不单纯。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响着，大约两分钟，陆辰东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苏乐乐和陆昊昊。苏岩深吸一口气，表情恢复往常。
苏乐乐上车，看到苏岩，连忙扒在车子座位中间，急急问道：“妈妈，我有妹妹了？”
苏岩笑着摸了下苏乐乐的头发：“还不知道性别。”
医院是不会告诉她性别，不过两个孩子，只这个消息都够她头疼了。
“坐好。”
陆辰东上车，把一瓶水递给苏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苏乐乐说道：“你们两个都系上安全带，别乱动，走了。”
“知道。”
陆昊昊从上车就没说话，默默拉过一边的安全带扣上。
“妈妈，我希望是个妹妹。”
苏乐乐依旧伸着脖子和苏岩说话，轻轻笑出了声：“妈和你商量个事。”
“说。”
陆辰东启动车子开出了院子，苏乐乐说：“隔壁那只狗生宝宝了，我们领养一只吧？”
“不行。”
陆辰东开口：“苏乐乐你别打那个主意，你要想养狗，有狗没你，你自己衡量。”
“我和我妈妈在商量。”
苏乐脸上的笑收敛，哼了一声：“妈妈，你去看看，那个狗可萌了。现在我们家有院子，怎么就不能养狗了？”
“不怕狗咬你？”
隔壁邻居养了只萨摩耶，每天早上晚上都会出来遛狗，苏乐乐瞄了好长时间，终于下崽了。
“那狗不咬人，我还牵过几次，可乖了。才不是那个什么明星家的狗，看见人就上蹿下跳的咬，不信你问陆昊昊。”说着，苏乐乐拐了陆昊昊一胳肘：“是不是？”
陆昊昊皱着眉头不满的看苏乐乐，苏乐乐脸一拉，扬起眉毛：“是不是？”
“是。”
陆昊昊移开视线，紧紧抿着嘴唇。
胖乎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点头：“很乖。”
苏岩回头看过去：“苏乐乐，你老欺负人家昊昊干什么？”
“我没有。”苏乐乐扬起下巴：“你问问家里的阿姨，我欺负过他么？”
前面路口信号灯，车子停下来。陆辰东回头看过去，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狗再乖也是别人家的，不给养。陆昊昊，以后别跟着乐乐胡闹。”
陆昊昊眼睛在陆辰东的后脑勺和苏乐乐身上扫视，眼珠子转了转。叔叔是乐乐的爸爸，他惹了乐乐只会被送走，而他父母离婚了。以前陆昊昊从来没关心过父母如果，本来他们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没什么关系，反正都不会带自己。可他们真的离婚了，妈妈去了国外，爸爸在外地。爷爷去世了，奶奶身体不好。爸爸走的时候和他说，一定要听叔叔的话。陆昊昊再淘气，叔叔不要他，就没地方去了。
叔叔和爸爸的区别很大，苏乐乐再淘气都不会被真的赶走，他不一样。
小胖子严肃的思考了大半个暑假，对游戏机和电脑的兴趣都减弱了，未来到底是什么？
“乐乐。”
陆昊昊拉了苏乐乐一下：“狗拉屎也很臭，还得捡。”
“我自己捡。”
苏乐乐甩开他的手，说道：“狗我自己遛，行不行？以后妈妈生了妹妹，一定会非常喜欢小狗。”
陆辰东转过头，开车，不再搭理苏乐乐。
“你们都不在家，我很无聊啊，我想养只狗。”
“狗也是生命，你如果养了，就要负责它的一生。”苏岩说道：“别一时兴起，回头嫌脏嫌臭，狗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如果把它抛弃了，它多可怜，连个家都没有。你好好想想清楚，你能负责它的一生么？如果能负责你再来和我商量。”
苏乐乐撇撇嘴，一时间没说出话。
“你都十岁了，有权利做决定。”
苏乐乐不说话，他才十岁，并不知道一只狗狗能活多长时间。他觉得狗狗很可爱，可若是以后他觉得狗狗不可爱了呢？狗狗该怎么办？
“苏岩。”
陆辰东看了苏岩一眼：“狗身上有寄生虫，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养狗。”
“养的不是我。”苏岩开口：“苏乐乐做的决定，他就得负责，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苏岩从小对孩子的教育方式就是你可以去做，但后果你也得承担。
陆辰东动了下嘴唇，却没有再说话，眉头皱了下。
“其实养孩子也一样。”
苏岩把战火蔓延到了陆辰东身上：“孩子不是一出生就什么都会，出生的时候就会哇哇哭，张嘴吃闭嘴睡觉，擦屎把尿。一岁多才会走路，什么都听不懂，一天到晚不厌其烦的教。两三岁，调皮不知道什么危险什么都动，听不懂话，骂了就哭天嚎地没完没了。三岁之前的孩子，大多药罐子，吃药打针天天往医院跑。多少耐心，都会磨没了。四五岁开始建立三观，时刻小心着生怕教育方式生活环境影响了孩子的心理。好不容易读书了，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苏岩按了按眉心：“你根本就不知道养一个孩子需要花费多少精力，你才会想要孩子。你见乐乐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现在的他让你头疼，你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头疼。”
“你不想生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