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嘀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睡梦中的张文涛拉回到现实,拨弄开搭在自己胸口女伴的白皙玉臂,迅速的打开了床头灯,将蓝牙耳机打开,嘟囔了一句,“谁啊?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是二弟啊,有什么事情吗?什么?你说什么?父亲病危?!在哪家医院?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唔…到底是谁半夜打电话来,你…你这是要出去吗?”迅速的穿上衣裤走出卧房,隐隐的传来女伴不满的声音,张文涛心焦父亲,来不及解释,回了一句,“我就回来!”,匆匆的离开了住所,驾驶着豪车疾驰出了别墅。
张文涛,现年25岁,现役紫荆花俱乐部,该俱乐部从事于各类网络游戏及世界级游戏竞技业务,张文涛是该俱乐部精英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紫荆花俱乐部的合伙人之一。
“喂?你费什么话?让司徒少听电话,要是晚了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原本静溢的卧室内突然发出了连续的拨号声,女伴拿起蓝牙耳机冲着对方吼了一句,不过很快,女伴的声音再一次变得温顺起来,“司徒少,张文涛刚刚急匆匆的出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他那么焦急的原因,但是,应该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威胁。呵呵呵呵,那我就等着您兑现承诺了!”
在漆黑的夜晚,一辆豪华的悬浮车疾驰而过,带起一道光,悬浮车一路疾驰,直到来到了燕京基地市的和谐医院方才渐渐减速,在保安的指导下,停在了悬浮车的专用停车区域后,这才跳下悬浮车,将钥匙丢给了保安暂管。
“踢踏踢踏”,急促的脚步声在和谐医院住院部内持续响起,此刻的住院部三楼灯火通明,走廊里几乎站满了失魂落魄的人流,他们有的睡眼惺忪,有的身上胡乱的穿戴着不合时宜的着装,显然都是因为此刻急救室内的病人,突患x123型*型性心脏缺血的张氏财团董事长张有年,张氏家族当代掌舵人。
“哭,哭什么哭?让你们好好照顾父亲,你们都死去哪里了?”走廊尽头响起了一声怒骂,伴随着几声响亮的耳光,“我告诉你们,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不用家法伺候,我就一刀活刮了你们!”
喘着粗气的张文涛很容易的分辨出这是自己二弟张文武的声音,他拨弄开几个打算上前对自己说些不痛不痒的宽慰话的亲戚朋友,一把抓住了二弟张文武的双肩不住的摇晃道,“阿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父亲会突然病危?”
“大哥,呜呜呜,都是我的错,父亲早前就有些胸闷,当时我没有放在心里…”一个看起来不过17、8岁的青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扯着嗓子哭嚎道,“父亲不会有事吧!我好恨我自己,我好恨啊!”
这个看起来高中生摸样的青年正是刚才被二弟张文武怒斥的几个青年之一,也是他们的三弟张文略,这三人就是正在急救的张有年的三个儿子了。
“大哥,医生说父亲是患了x123型*型性心脏缺血,需要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命!”张文武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将一叠医嘱交到了张文涛的手中,“可是大半夜的叫我们去哪里弄一颗供移植的心脏?”
需要移植心脏?!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整个走廊上的张氏家族如淋冰霜。
总所周知,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没有了心脏,那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到底要去哪里弄到可供移植的心脏呢?
“大哥,主治医生出来了!”张文武的声音让张文涛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从急救室里面出来的主治医生的身上,张文涛三步并两步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主治医生的胳膊问道,“医生,我父亲到底还能活多久?还有,医院现在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供体,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张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以目前医院冷库中的心脏储备,没有一个符合张老先生。”主治医院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得出他也没有办法,“张老先生所患的x123型*型性心脏缺血是一项新课题,目前还没有临床案例能够沿用,即使能够找到供体移植也需要长时间的观察。以我的专业判断,张老先生恐怕只能维持不足3个月的生命,目前我们用生命仪器帮助他维持生命,不过这也是徒增痛苦罢了。”
医生的话让张文涛无力的跌坐在地,张文武和张文略两兄弟怎么拉扯,张文涛就像是突然被抽掉了全身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走廊里的张氏家族和张氏财团的人在留下了几个代表后,相继的离开了医院,整个走廊里只剩下了张家三兄弟和几个家里的佣人。
张文涛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三个月”的话,张文武只是坐在一旁不住的抽烟,至于张文略哭累了靠在一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先生,张老先生已经醒了过来,你们谁进去看一看?”一名护士推着用具出来,胆怯的用小手推搡了一下呆坐在靠椅上的张文涛,见张文涛怒视着自己,双眼中透着血丝的模样甚是吓人,不过她还是好心的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
张文涛听到父亲醒了,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将年轻的护士推到一旁,冲进了深切治疗病房内,张文武原本也想要跟进去,却被年轻的护士拦了下来,“病人刚刚苏醒,不能那么多人进去打扰,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再进去不迟。”
张文武虽然脾气暴躁,但不是没脑子,他接受了年轻护士的建议,并且对自己大哥刚才的无礼向年轻的护士道了歉。
迅速冲进了病房的张文涛,看着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的父亲,他忽然觉得双腿像是塞满了铅块一般的沉重,抽了抽鼻子,一股酸胀感不免上头,泪水终于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走到病床前面,他轻轻的托起父亲被病魔折磨的有些枯朽的左手,将手背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小心地摩挲着,泪水顺着手背渐渐滑下。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父亲玩耍的情景,想起了父亲一只手将自己托举起来的情景,想起了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的种种,似乎都在母亲意外出事之后变得遥不可及。
三年前,张文涛毅然拒绝父亲安排的婚事,从家族中脱离出来,随后和几个朋友创立了现在紫荆花俱乐部,从一开始的网游代练开始,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规模,进而上市融资已经成为了深圳基地市内一家前途不容小窥的民营企业。
“小涛,小涛…”病床上传来了虚弱的呼唤声。
“爸,爸,你怎么样?爸,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张文涛连忙站起身,他感觉到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臂上面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力感,“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一颗适合移植的心脏,一定会的!”
“呵呵,爸信你,爸信你。”张有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强挤出的笑容在张文涛看来是那般的心酸,“小涛,爸只有一个要求…如果…爸是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爸希望你可以回张氏…回来掌控张氏,你…你小叔一家以为背后搞点小动作…咳咳,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咳咳咳,他这次居然联系燕京司徒氏妄图吞并我们张氏财团…咳咳…咳咳,爸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家百年基业落入外姓人的手里…咳咳…涛,你能答应…答应爸吗?”
“爸,您别说了,我听你的就是了!”张文涛一个劲地点头,他发现那些仪器上的数值一个劲地乱跳,一边安抚着父亲,一边连续按着紧急呼叫器,“爸,你别激动,我这就叫医生来,爸,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似乎是听到了张文涛的承诺,张有年那张被病魔折磨得扭曲的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当医护人员进入到病房内,张文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年轻的护士的脸,隔着口罩看不清楚,但是那眼角的黑痣却是让张文涛有了一丝印象。
年轻的护士劝说了张文涛几句,将他带出了病房,医生们则开始检查张有年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