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暗影中传来:“且慢!诸位处心积虑将我们兄弟引来此处,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事不说清楚,可不要怪贫道翻脸!”
众人急回头看时,却见火光摇曳中,天游子仗剑而来,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泊志哈哈大笑,一甩手从土台上走了下来,边走边说:“天游子道长果然高明!那通道之中一雌一雄两只畜人妖煞足可抵数千雄兵,道长只身一人竟能闯关至此,足见法力深厚!道长放心,我等如此做法,确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却绝不会因此而伤害陈兄弟分毫!”
天游子也不答话,径自上前分开众人,伸手在陈半夜眉心一点。陈半夜呻吟一声,倏地睁开双眼一翻身跳起,伸手重重的一拳打在天游子胸口,大声叫道:“你个死句号还知道来啊!知不知道陈爷差点被这帮王八蛋给折腾死?!”
说完回头指着众人,又恢复了那种桀骜不驯的嚣张神态:“你们这帮混蛋!趁着陈爷落单就他妈欺负老子,看见没?老子的好兄弟来了!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天下无敌,有种的放马过来!”
对于自己这位粗线条的兄弟,天游子可说是无计可施。他苦笑一声刚要说话,却见刚才那位女子走了过来,一脸娇羞地说道:“陈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是你把小海给打伤了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陈半夜一看到这位女子马上就没了脾气,他缩缩脖子,讪讪地笑道:“这位美女,我可没说你。像你这么温柔美貌的女孩子怎么会欺负人?我说的是这些大老爷们嘛!”
他的这种表现让一旁的天游子简直欲哭无泪,他轻轻一拉陈半夜的袖子低声说道:“臭狗屎,你长点出息好不好?!少说一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这时候方泊志已经走到跟前,他有些宠溺地看看那个女孩子,笑吟吟地说道:“小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跟着瞎掺和,这些事情爷爷会跟他们解释的。”
小静娇嗔地白了方泊志一眼,很不情愿地嘟着嘴退到了一旁,但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却一直盯在陈半夜身上。
陈半夜虽然脸皮够厚,这时候也未免有点尴尬,他斜瞟了小静一眼,老脸一红,也退到天游子身边不说话了。
天游子收起手中的桃木剑,对着方泊志稽首为礼:“老先生刚才言下之意,似乎是有难言的苦衷,只不过贫道和陈大哥既然已经掺和进来了,却也不得不问个明白:老先生把我们二人引来此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泊志叹息一声:“其实两位就算不问,老夫也会对二位做出解释。我等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先祖曾经留下的一首诗。二位若是信得过老夫,不妨跟我过来看看。”
天游子回头看了陈半夜一眼,那意思是说:祸是你闯的,你看着办吧!
两个人自小一块长大,彼此间已经非常默契。他皱皱眉头,又斜眼看了小静一眼,很豪气地挺挺胸说:“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就看看,还能把我这条命给看没了不成?走!”
说完挺胸昂头,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
事已至此,天游子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只好摇摇头跟了过去。
两人跟在方泊志身后,沿着台阶走上土台,就见方泊志在木屋前边的一块石碑前站了下来:“两位请看,就是石碑上这首诗。”
两人心里有些纳闷,心说这座大墓建成至今已经几百年了,里边的石碑居然还跟我们有关?半是好奇半是无奈之下,两个人走到跟前,借着火把光亮看时,就见石碑上确实写着一首半通不通的诗,文笔粗劣,却极不符合一位饱学儒生的风格。
石碑上是这么写的:天南居士天外游,耳听东方夜半钟。云端古棺藏龙虎,蛇王咒怨成越巫。桃红竹紫佳人笑,*峰下残月哭。画魂对镜说狐事,箭指官帽沉冤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