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铭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脚下微微一顿，没有转头，只是低声的问道：“阿芊，林楚的弟弟林祈，是不是在你这里？”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他一直在等着她亲口的告诉他。可是看到这一幕，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他想，如果她不问的话，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或许，她根本就知道他一直想要问的事情，只是等着他自己开口而已。现在的卫子芊，他是真的看不透了的。

“果然，你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卫子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的说道，“哥哥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这个世上，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就没有后悔的权利，即便是发生任何的事情！就如同我的出声，是妈妈所不愿意看到的，就像是，我和妈妈之间终究只能是敌人。就比如哥哥今日站在我这里，选择了和林楚为敌，和妈妈为敌一样。我没有强迫别人的意思，哥哥今日过啦这么问我，似乎是料定了是我逼迫的？”

“不是，我只是……”

“哥哥不用解释，或许，我是真的逼迫了说不定！”她打断他的话，根本就不听他的辩解，只是淡淡道：“也正好，这几天，他也快要回来了，要见，就去见见吧！只希望，哥哥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出去吧！”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沟壑，之间的差距。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亲密无间的兄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门，在两人中间缓缓的合了起来。

谁也没有回头，兄妹两人都是背对着对方。

千铭在门合起来的那一瞬间，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握成拳，额上青筋浮现，咬着牙，似乎是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阿芊，难道你也打算变成妈妈那样吗？

那这样的话，你和妈妈有什么差别？

阿芊，别再错下去，别再……

“现在的你，果然不愧是千家的女儿，千黛的女儿！”冷酷残忍，却又运筹帷幄。

“是吗？当初你在她合作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说过，我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女儿？金·弗罗里安，我说的对吗？”卫子芊缓缓的转过身，望着突兀的出现在她的办公室的金，似笑非笑的说道。

卫子芊现在很多时候都忍不住的自嘲，她这算不算是在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敌人，尤其是当初让她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的敌人，她怎么就如此平淡的面对他，甚至是心平气和的和他合作了呢？

那么多的身份，那么多的名字，相比较他真正的名字，她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叫他白墨。

“行了白墨，让你办的事情，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卫子芊冷眼睇了他一眼，既然选择了和他合作，那么，该用的上的地方，她自然是不会客气。她走到桌子边上，伸出手轻轻的触碰桌子上花瓶中插着的那束黑玫瑰，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道：“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的轻易的答应和我合作？要知道，选择和千黛合作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一点，你背后的人，如果聪明的话，一定不会准许你选择我的吧？”

“你看我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枚芯片卡，嘴角噙着恶劣的笑容，“但是我这么辛苦的做出来的东西，阿芊是不是应该给一些奖励？毕竟，我也不傻，白白的劳工之类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屑做的呀。”

“你想要什么？”瞥了眼芯片卡，卫子芊挑眉问道。

看她答应的干脆，反倒是他愣了一下。

一愣过后，他眼底的光芒一闪即逝，手一甩，将手中的芯片扔给了她。

“算了，现在就先欠着吧，我还没有想到我要什么，等我想好了，你再给我吧，只希望到时候阿芊可不要反悔。”即使是反悔，也得看他是不是接受才行。

这个游戏是越来越好玩了，似乎比当初跟在千黛的身边更加的有意思了呢。

他怎么就发现，千家的人都这么的有意思，这么的好玩？可比他印象中所了解的千家，要有意思的多。

枯燥的日子，有一些调剂生活的东西，倒也是不错。

卫子芊斜睨了他一眼，眯起眼睛。不管白墨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她确实是还用得上他，所以，这个险，她是必须得冒。

——敌人还是朋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你所用！

这句话是千黛说的，当初觉得很不可思议，很不可理喻。

可是现在想想，却觉得非常的正确。

是啊，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是能帮得了自己，自己能用得上，那也就不重要了。

望着透明的如同普通的玻璃一般的卡片，她非常清楚这看似普通的外表下，里面的数据资料是多么的重要。

至少对现在的她来说，是非常有用。

“你可得好好的保护我，如果这个资料被传出去的话，以千黛的能力与谋略，肯定非常的清楚，事情和我有关。到时候，她一定会想要杀了我的，如果你不保护好我的话……。那可就真的糟了。”似开玩笑一般的话语，如果他真的害怕被追杀，害怕千黛的话，就不会将东西交出去之后，在边上说着风凉话。同样的，如果千黛真的能杀得了他的话，他应该早就死了吧！

“我自然是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过前提是，摸确确实实的能做到我所期望着的……。”

……

卫子芊从五年前就开始准备！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这一次，等到整个事件全部都准备好，她也就该回去了，回到那个故土中去了。

想要得到，就得失去。

这是千黛告诉她的。

现在，也该是她还回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