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可疑迹象,让阿武不得不怀疑她是白被吃了。这一认知让阿武颇为无力,她考虑着是不是要让殿下再吃一次,抑或自己去吃殿下一次?
但不论是被吃还是吃,都暂且不行,因为,青州有人反了。
反就反吧,谁没遇上过几股“义军”?派兵去剿了就是,区区数百流民,朝廷还真没放在心上。但阿武就不得不迟一日再去芙蓉园了!
偌大一个天下,真是无一日安生!阿武怒气冲冲地召几位重臣来商议。
治下有人造反,哪怕不过数百流民,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也让人膈应得很。阿武沉着脸,与众人商议完派何人前去剿灭之后,慢腾腾道:“令青州刺史与流人所起郡县诸官戴罪立功,安抚黎庶,待流人平,便令入京请罪。”
罢官免职是少不了的,弄不好还要累及性命。
任谁都看得出太后心情不好,说来也是,边疆战事未停,国内又起流民,谁高兴得起来?青州刺史若是循例升任便罢了,若是谁人举荐,怕是逃不过一个所荐非人之罪。诸臣在下面眼神乱飘,阿武看得清楚,心内冷笑一声。
散了以后,皇帝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他现已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了,迫切地欲表达出来。阿武压下燃烧的怒气,耐心问道:“弘儿有何见解?”
皇帝颇尊重太后,先施了一礼,而后道:“儿适才听闻,青州起流人,盖因边疆战起,使天下愁苦,故而人反,既如此,不如罢战事,平人怨。”
阿武静静地看着他,那眼中意味不明,皇帝不禁有些胆怯,他记得自己是皇帝,顶住了压力,保持着恭敬,却也不改自己的观点。
阿武轻轻一笑,问:“这是谁教你的?”流民是刚起的,皇帝不会事先知道,但能说出这番话,便是先前便对苏定方征高句丽有所不满。
皇帝眼神很正,认真回道:“无人教儿,是儿一己之见。为政者当怀仁心,有流人起,应先思己过。此前,高句丽已败,我天、朝本可受降书而赦之,实无需再加紧逼。战祸耗费钱财兵力,实为人之大患。”
小皇帝认为,先前与高句丽战,是为自卫,不得不战,现已胜了,便无需再战,增添百姓负担。
相比什么流民,这才是她的心腹大患!阿武心中已起惊涛骇浪,面上仍和气轻笑道:“可现已来不及了。诏已下,再追不回,况且,边疆粮草、兵力皆已备足,朝廷不能出尔反尔。”
朝廷的政令是不可朝令夕改的,这是为了威信。皇帝明白这个道理,脸色便露出难过的神色来,他低声道:“如此,太后可否赦流人之中弃械投降者?”
阿武颔首:“听皇帝的。”
皇帝便笑了,小小的脸上有着君子一般和煦温柔的光彩。
阿武看着,也微微笑了起来——给皇帝授课的太傅,不能留了。
皇帝说完话,便心满意足的走了,说动太后与他而言是件值得彪炳的功劳,毕竟太后越来越大权独揽,也越来越一意孤行,先前许多大臣反对征高句丽之时,太后便未听从。但现在,太后听了他的意见。
阿武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她一直注意着皇帝,这是她的儿子,本该与她站在一边,但现在看来,他们已有对立的苗头了。与她持不同观点的皇帝如何让她放心,等过几年,皇帝慢慢长大,身为天子的权欲之心觉醒,还能听得有人与他唱反调么?
阿武眼神幽沉下来。她该防患于未然了。
太后沉思之时,素来是无人敢打扰的,此时见她起身,采葛忙上前道:“太后可是要回含风殿?”
“不,”阿武道,“我要去芙蓉园。”
与大臣商议了一整日,又应付了皇帝,此时已入夜。
到芙蓉园,无需人通禀,阿武便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夜已深,殿下必是在的。阿武推开高阳房舍的门,走了进去。
高阳已入睡了,她躺在榻上。
阿武屏住呼吸,脱去衣物,便躺到了她的身边。
“你来了。”高阳忽然道。
阿武略受惊吓,她抬头,便见高阳仍闭着眼,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吵醒你了?”
高阳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伸手将阿武抱入怀里,埋首在她的发丝间,道:“我睡得浅。”
阿武抬起头,亲吻高阳的下巴,嘴唇,鼻梁,眼睛……高阳弯了弯唇,轻易地便将手滑入阿武的寝衣之内。
“明早可要罢朝一日了。”她低声呢喃,一翻身,将阿武压到身、下,紧贴着她的肌肤的掌心已顺着光滑的触感抚上那高耸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