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智文见到草棚外的河野少尉带着一队巡逻兵,不住地转来转去,心知那日本哨兵已经传到了话,现在是时候去见岗田少佐了。
他拿着破茶缸,慢吞吞地来到了开饭的地方。当负责打饭的伙夫把一小勺粥汤倒进他碗里时,谭智文故意皱着眉头道:“兄弟,这粥都不见米粒,人都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干活?兄弟,再给我来一勺吧!”
打饭的伙夫不屑地道:“你以为这里是施慈善粥的寺院?别做梦了,有这半碗已经很不错了。快到一边去,别挡着下个人的路,分好了午饭,我还得赶紧洗碗刷锅去呢!”
谭智文阴沉着脸,逼视着那个打饭的伙夫道:“你神气什么?你不也是这儿的一个犯人吗?老子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
打饭的伙夫大怒,拿着手中的勺子点着谭智文骂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在这儿闹事?”
谭智文冷笑一声,端起装粥汤的大锅桶,一下子扣在那个伙夫的头上。滚烫的粥汤把伙夫烫得如杀猪一般叫了起来,躺在地上直打滚。
听到草棚里发生了动静,河野少尉心中大喜。他和岗田少佐不但是同乡,而且在战前还是岗田的学生,对岗田少佐一直很钦佩。岗田少佐曾说,要是谭智文是帝国的优秀特工,会故意闹出事,让他把谭智文当众带到指挥部的。
岗田少佐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河野少尉心中狂喜,立即带着手下冲进了草棚。他一眼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装粥的大铝桶滚在一边,伙夫痛苦呻吟着在地上打着滚,眼睛扫了一遍众人道:“这是怎么回事?敢在罕达集中营闹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河野少尉连问了几声,众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谭智文傲然走了出来,大声道:“太君,这事和他们无关,是我一个人干的。兄弟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为皇军干活,这小子倒好,给我们吃的粥里,竟然不见一粒米。太君,我们要求面见岗田少佐,给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
河野少尉大怒,拔出指挥刀,架在谭智文头上。草棚里紧张围观的众人,见到河野少尉有要杀了谭智文的意思,都吓得面如土色。
根本不知情的萧正龙和二蛋急了,在人群中高喊着要见岗田少佐,改善伙食。刘老大一看心中明白了,赶紧借这机会,对着手下兄弟使了个眼色,一时之间,整个草棚里都闹猛了起来。
河野少尉倒退了一步道:“你们都想造反吗?统统死啦死啦的!”
他转头问谭智文道:“你的,叫什么名字?良心大大的坏了。”
谭智文冷冷地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谭智文,小鬼子,你要杀便杀,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就是狗-娘养的!”
河野少尉把指挥刀抽了回去,对着草棚里其他人吼了一句道:“既然你们都要求改善伙食,那我就把这个谭智文带到司令部,让他去和岗田少佐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