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她不意外,但是……“四殿下?”她诧异看向宫女。
“公主有所不知,今儿早上,皇上颁下圣旨,大赦天下,不只是四殿下被放出来了,还有康珠公主等所有被禁足的人,也都得释放,还免了宁安王府苏静琪对皇族的不敬之罪。”
“原来如此。”锦璃站起身,尽管一身已然足够完美,她还是抚了抚身上的锦袍,衣香鬟鬓,仿佛一身战甲。
既然妖魔鬼怪又开始横行,今日的家宴,可就热闹了。
外殿,康恒一身华艳的宝蓝色锦袍,而苏锦煜仍是钟爱他的月白色,两个身高相仿,皆是俊伟不凡的男子,站在门槛处的天光里,越是如妖似仙。
他们正低低地谈论着,从国事,谈到宫廊下挂着的鸟雀儿。
锦璃望着自幼称兄道弟的两
个男人,看了良久。
若哥哥知道自己在前世,被康恒斩杀,还能与他这般亲厚么?
而康恒,若知道自己在前世的所作所为,又会作何感想?
宫廊下,那纯金打造的笼子里,从左到右,依次是七彩鸟,牡丹鹦鹉,玄凤鹦鹉,金丝雀,白玉鸟,还有,几样她唤不上名字的鸟儿。
每个笼子里,都是一对儿。众鸟齐鸣,如众妃的攀比与勾心斗角,甚是热闹。
康恒听到身后裙裾拖曳地毯,沙沙细响,他百感交集地皱了下眉头。
苏锦煜也听到那声音,转身,只觉眼前赫然一亮,笑着赞叹一句,“看到你这一身,真觉得四月芳菲,鸟语花香。”
康恒自嘲地微扬唇角,转头,眼中无甚惊奇。
果然,她这一身,不是她在御蓝斯面前爱穿的红色衣袍,这一身黄绿色,却也好看。
要窈窕的身姿,被衬托得曼妙,裙摆随着步履翻滚绽开,仿佛娇艳的牡丹,看得久了,那嫩绿色便如云似雾一般。
加之她本就肌肤胜雪,气质贵雅,惊艳中更透着一股逼人的清新灵气。
“哥!”锦璃先对苏锦煜颔首,亲兄妹,没有隔夜仇,事已至此,再计较那些事,于事无补。“梓苏姐……找到了吗?”
苏锦煜笑颜微僵,转瞬从容,“还没有。今早,丫鬟整理她在宁安王府房中的衣物时,发现她的亲笔信,说是去意已决,与一个心爱的男子浪迹天涯去了,让我不必再寻她。我派人把那封信送去了丞相府。”
“哦。”锦璃清苦一叹,垂下眼眸,“梓苏姐心爱的男子只有哥哥,说什么浪迹天涯,恐怕是看破红尘,出家为尼了!”
乍觉气氛尴尬,她才收敛悲恸,又朝着康恒的方向,颔首,“今日成了公主,与殿下也变成了兄妹。我是否该叫一声四哥?!”
苏锦煜刚被她一番不留情面的说辞刺伤,乍听此话,不由气闷。
“璃儿,今日大年初一,不易发生口角。你开口便是这句,是嫌伤得殿下还不够深呢?”
康恒没就此说什么,神情却肃冷三分,直接说道,“把那对儿牡丹鹦鹉给我吧。”
锦璃看向鸟笼。“为何偏要那对儿鹦鹉?那七彩鸟更漂亮些。”
“牡丹鹦鹉是情*人鸟,此生我与心爱的女子难再相守,瞧着那对儿鹦鹉也是欢喜的。”
锦璃只当没有听出他话语浅显易懂的深情,走出门槛,站在那盛放鹦鹉的笼子下,微扬贴了梅花花钿的脸儿,正见一对儿鹦鹉咬喙相吻……
一对儿娇小且羽毛艳丽的身子,并肩紧靠着,风雨同舟,生死相随,痴情不渝一般。
天光云影,雕梁画栋,金笼流光,鸟声呢喃,如诗如画。瞧着这旁若无人、甜蜜恩爱的鸟儿,她忍不住莞尔。
康恒却心神恍惚地凝注于她,俊颜肃冷,眸光幽深,沉痛暗隐。
尽管他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计谋,他还是选择原谅。
这几日,朱雀和玄武,也被父皇调走。
他闷在寝宫内,不知她的消息,不知她状况如何,怕她受罚,怕她会担心,怕她来寝宫门前……
他甚至愚蠢地写了字条,往门外塞。却塞了许久,也不曾有人经过。
后来,他便倚在门板上安慰自己,或许,她带孩子太忙,才不会来。也或许,她遇上了什么麻烦。
一早得了圣旨,他便沐浴更衣,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干净,前来探望他。
怕她尴尬,便特意邀了苏锦煜一道。
那位嫦儿侧妃知道碧荷宫是康晴从前居住的寝宫,一脸尴尬。
他却顾不得许多,直接把苏锦煜拖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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