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宫谨抬眸,不由多看外公两眼,心底却暗咒一声,老狐狸。
一路上他带着母亲和弟弟,被西门冰玉的吸血鬼杀手追杀,杀的筋疲力竭。
他这外公竟只暗中“听说”,而不出手,果然——能忍得住!
眉清目秀的惊艳小脸儿,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耘。
“是呀。不过,幸亏那些狼人护卫相助,否则,我们母子三人,早就成了那些杀手的刀下亡魂。”
小家伙不示弱地问,“外公可是个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胆小怕事之人?”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否则,谨儿有您这样的外公,会很没面子。踝”
苏世韬挑眉,这小子怨气不小呢!
“南宫谨,你养了多少狼族护卫?”
“呃,狼族护卫五千,血族护卫五千。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养的,都是轩辕博皇祖父和御穹皇祖父帮我养的。”
一个惊天炸雷,炸得宁安王半晌无言,脚步惊顿。
所有人也都随之停下来,屏息无言,廊下成排的兰花随风吐芳,半空里有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
御蓝斯这血族储君已然够分量,这小小一个南宫谨,竟得两位帝王宠爱,他宁安王还能说什么呢?!
这是比御蓝斯更麻烦的一尊小瘟神,不但不能赶走,还得高高供着!
谢天谢地,刚才他没有被怒火冲昏头。
若是把她们母子三人赶出王府,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却只查到了这小子是南宫府隐藏多年的少主,却压根儿不知,女儿是何时和南宫恪收养了他。更不知,南宫瑾又是如何与狼王,血族王扯上关系的。
众人在前入了厅堂,锦璃默默走在最后面。
肩头的雪白的狐皮披肩痒了脸颊,宛若浓黑琉璃的眼眸,越是点漆一般静冷剔透。婀娜的娇躯一袭雪羽锦袍拖曳在地,于花木扶疏的景致里,仿佛雪之仙。
御蓝斯在前侧,略停两步等她跟上。
他不喜欢她这丽质清灵艳雪若白的样子,太美,太惊艳,太惹人注目,又同南宫恪和南宫瑾那父子二人的衣袍相似。
举动间,裙裾上雪羽轻动,丝带飘飞,似要乘风而去……
“怎忽然穿白色?”他不悦地凝眉俯视着她,只希望她打扮成丑八怪才好。
锦璃低头瞧了瞧衣袍,“是谨儿送的。他说我穿好看,我就穿了。怎么?不好看么?”
他眉梢微挑,幽深的鹰眸在她艳若玫瑰的唇上轻顿,不着痕迹别开脸,看向廊下在冬日亦能盛放的兰花。
犹记得,苏锦煜与康晴赐婚圣旨到府的那一日,他不准她穿红色,她愣是穿着一身海棠红,妖精似地,调皮绕着他欢舞,直问他,“阿溟,我好看吗?”
那些事,她早已忘却了,独他记得,她在面前时,忆起来是甜的,她不在,独自回想,便苦不堪言。
苟活千年,世间从未有女子让他如此无奈。
“为何也要南宫谨来王府?你准备接纳他?”
锦璃握住双拳,视线瞧着前面进入厅堂内的众人的背影,始终沉静淡然。
“锦璃与太子殿下萍水相逢,虽有恩,可锦璃身心交付,俱已偿还。所以,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太干涉锦璃的私事。”
“哼哼……私事?”他转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俯首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记,“你再给本太子说句私事试试!”
唰——娇美的鹅蛋脸飞上两朵红云,她心慌意乱地低眉敛目,拧头转开,抬手推在他腰间,轻一用力,他却不退反进。
不萦一握地腰却倏然拥住,她身姿便被带入溢满龙涎香的怀里,眼前物影飞移……
下一瞬,停下来,她不禁惊异。
此处是亭廊一侧的假山丛,四周巨石嶙峋,石下溪水汀淙,静谧地无人深入此处。
她紧张后退,低眉敛目,一双眼睛不敢乱瞟。
他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得抵在假山上,无路可退。
宽阔的胸前,金线刺绣的腾龙龙首正对着她,狰狞,霸气,威严,似要吞掉她,那龙口中衔着红珠,似他灼烈如火的心。
她紧张地涨红了脸儿,“你……你要干什么?”
“我就要离开,你竟看也不看我?”
似笑非笑的口气从发顶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三分蛊惑,三分幽怨,三分宠怜,还有一分不羁的邪气。
锦璃仍是低着头,脑子里却是那晚荒唐的一幕。
她喝了一整壶葡萄酒,胡言乱语一通,还借着酒劲儿发疯,趁他喂哺醒酒汤时,竟不知羞耻地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以至于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持续到天明的欢愉,***蚀骨的情*火,总让她夜不能寐,她已糊涂地弄不清,自己是在想他,还是在羞恼于那一晚的主动。
雪白的狐皮簇拥着艳红的脸儿,单看她羞窘的神情,他已然知晓她在想什么。
他低头于她耳畔轻吻,好整以暇,欣赏她鬓发妩媚的侧颜,“如果你是在为那一晚害羞,大可不必。”
啊?!她想事情想出动静了吗?贝齿窘迫地咬着唇,凤眸倏然轻抬,正看到他眼底邪魅戏谑的笑,便这样……又悄然沉醉,失魂落魄了。
在他的灼烫的目光下,她不只是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老夫老妻的,害什么羞?再说,那又不是第一次。更有趣的是,有一次,你竟把我扑倒在地,直接宽衣解带……”
她不敢想象他还能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她想抬手捂住他的最,却反被他握住,她气恼侧首,竟……又做了一件蠢事。
她以唇堵住了他的唇……两人瞪大眼睛,皆是不可置信。
她震惊于自己的主动。
他则震惊于自己的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