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干咳一声,因为他注意到停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宋歌。司空翊这才想起来,先赶紧回身朝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跨步去迎宋歌。
宋歌听到皇帝声音时也已经回神,瞥到他打量般的目光,宋歌深吸一口气,进殿半屈膝垂首道:“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想象中严肃,反而笑意盈盈抬手道:“公主不必多礼。”旁边的大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引了宋歌往位上走,随即不动声色退下,一时殿内只剩下皇帝和宋歌,以及司空翊一家三口。
司空震看了泠兰王妃一眼,后者会意,两人同时向着还站在边上的宋歌跪拜。宋歌大惊,可又不清楚这些规矩,只能生生承下这一礼,但还是伸手扶了两人一把。
泠兰王妃眼睛里有了暖意,似乎对宋歌的印象不错。司空翊坐在对面,挤眉弄眼朝宋歌笑。
“皇侄啊,你平常闹得帝京鸡飞狗跳也就算了,眼下不该给朕好好解释一下吗?”皇帝佯装生气道,宋歌直觉这应该是个明君。
司空翊嘿嘿一笑,对于这个叔叔倒是一点也不怕,毕竟他分得清宫里哪些人对他是真心,哪些人对他是假意。他摸摸鼻子回答:“这不思妻心切嘛,祁堂兄半路把人给丢了,如果不是我凑巧碰上,皇上,这事情可就大了。”
皇帝果然面色变了变,司空震怒道:“混账!胡说什么!”
宋歌听得好笑,明明是自己抢了人现在还卖乖,心黑得很。
碍于和亲公主在,皇帝不能多问,见宋歌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放下心道:“算了算了,幸好公主福大命大,否则真是罪过。皇侄,这几天公主就安排在宫里歇着,你们回家合计下,看看哪天日子好,这亲可得成了。”
宋歌一愣,成亲呐······
她下意识摸到左胳膊,先前还担心守宫砂的无端消失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宋歌看向司空翊,他神采奕奕明显心情很好,宋歌回以一个苦笑。
虽然不放心宋歌呆在皇宫里,但想想跟他有仇的太子啊大皇子啊都不在,况且把宋歌带回王府也不合规矩,司空翊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交待了好几句,无非就是安分守己不要轻易外出宫殿,宋歌笑,无奈应下。
眼看这两人还没成亲就颇有一种眉目传情的感觉,皇帝心里倒倍感欣慰。当初害怕这一场和亲司空翊会抵触,但实在是自己的几个适龄儿子都有了正妃,而东衡公主又万没有当侧室的道理。如今这一看,竟是凑巧成了一段姻缘?
皇帝笑,那真是最好不过。对于司空翊他是打心底里喜欢,无论能力还是胆识都非常人能比,况且······当年对司空震的愧歉,如今补偿在司空翊身上也好。这江山,总有司空翊的一半。
宋歌默默无言,皇帝实在没有皇帝的样子,而他看司空翊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
当夜,宋歌在洇月殿住下,晚间很多妃嫔慕名而来,宋歌应付了一会儿深感疲惫,当即声称乏了要歇下。十几个妃嫔面面相觑,颇有些尴尬,寻着理由便各自回去了,没多久宫里就传出“东衡公主架子大不好惹”的流言,宋歌无所谓地笑笑,怕什么,自己又不是嫁进皇宫!
当夜,司空翊在祠堂跪了半宿,老王爷气不过甚至没给他饭吃,还是王妃心疼得紧藏了两个白馒头让下人给带了进去。到下半夜的时候,司空震把司空翊叫进了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带出去那么多人,现在回来你一个?”
司空翊沉默,黑木他们估计快回来了,不过到时候司空祁冠个罪名上来恐怕父亲又得气得厉害。而晋宵那几个,估计会受点皮肉之苦,大问题也不会有。
现在忧的就是,他要想个什么理由来解释呢?
而此时,司空祁正奔波在回国的路上。不出司空翊所料,晋宵等人被司空祁一网打尽,甚至连乐明夏这个无辜的都没能幸免。一路风尘,因为刚踏入国土没多久,司空祁就得到了司空翊先一步回国的消息。
他当即面色死黑,眼睛死死盯着柯容一群人,得到的却是他们虽被捆绑却依旧讽刺鄙夷的目光。仰天大笑,司空祁似是怒不可遏,忽然抽手拔了柯容腰间的剑。
乐明夏大骇,以为司空祁生气了要杀人,又急又恐往陆蒙身后躲,她多怕来不及闭眼脸上就被鲜血覆盖,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剑端入肉的“哧”,面上也没有感觉到湿热。
乐明夏小心睁眼,却立刻触上司空祁阴鹜的眼神。她这才发现,他用了柯容的剑,一把刺在自己肩头。乐明夏不解,可看到司空祁诡异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蒙在她耳边低低道:“这是要给爷使绊子了,如果他一口咬定这是柯容伤的,别说咱们命不保,世子爷也活罪难逃。”
乐明夏倒吸一口凉气,从来不知道竟还有如此卑鄙的手段?她恍恍惚惚,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进了一个坑?她当初只是想跟着他们到西庭的,现在目的已达成,自己却脱不了身,反而性命堪忧,怎么想怎么郁闷。
骏马行得急,陆蒙和老何对视一眼,都把担忧的目光投向柯容。可后者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司空祁这明目张胆的诬陷并没有影响他任何。
柯容反而仰面躺倒,闭眼冷笑。
怕什么,左不过一条命。司空祁要诬陷他来加害世子爷,但如果自己死了,他要怎么诬陷呢?诬陷一个死人捅了他一刀,呵,可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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