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的人知道她是公孙大人的妻子,立刻备了一份让她先用,阿临觉得这不太合规矩。
“公孙夫人,这里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是肚子饿了吃东西而已,来吧,公孙夫人,来尝尝咱们的手艺,虽然比不上皇城的,可也有咱们的味道,这儿的河工,吃得可香了,每一顿都能把碗盘吃个底朝天。”厨工说得可骄傲了,做好了饭菜让别人吃得高兴,他们可是很有成就感的。
厨工如此热情,阿临就却之不恭了,尝过之后很是称赞。
吃完东西回到公孙笑的房间,他还未回来,不过,河工已回,他,也快回来了!
紫环很紧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没有一刻停顿,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着姑爷会怎么对待小姐。
姑爷忙成这样,小姐还给他添麻烦,他一定是会坏了。
可千万别对小姐动手啊,凭她的单薄,实在是挨不了姑爷的一拳半掌。
“行啊,紫环,你别再转来转去,转得我头疼。”阿临抚额,无言的盯着紫环好半晌才道。
“小姐,不是奴婢故要走来走动,实在是越想越不安,万一姑爷真的气疯了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还能杀了我们的不成。”只要还有命在,别的事都可再商量。
阿临总想把事情看得乐观一些,否则,日子难过,跟紫环一样,天天忧心着下一刻会不会更惨。
可以想见,悲惨的日子还是有的,可不能天天有啊。
“若本侯当真要杀了你们,”冷不丁的,有人进了屋,主仆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公孙笑不知何时进了屋,此时走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该是来了不久。
阿临起身,笑脸相迎,“侯爷当真要杀了阿临吗?若是唯有杀了阿临才能让侯爷安心,那阿临甘愿受死。”
她瞧他就算想杀,也不可能当真动手。
“你倒是有峙无恐,”公孙笑面冷如冰霜,“从今天开始,你被禁足了。”
“禁足?在这儿?”他不怕传扬出去损了他抚远侯的名声吗?“侯爷,怕是不妥吧。”
公孙笑不理会她,再不妥,她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公器私用,拔了两个河工看着她,他另拔银款,多请了两个人。
若是派风十三来看着他未免太大材小用,他万不能再委屈风十三,傅清临该受到责罚。
不能宽恕。
每日,除了应该有的民生问题,她唯一能呆的就是他的房间,而他去了另一间房睡。
睡到哪儿,阿临也不知道。
阿临和紫环真的被禁于此。
初时几日,阿临还是乖乖的,安份的留在这里,河东这地,没有任何的娱乐,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书,没有棋,没有琴,有的只有墙和床与桌,不是石头就是木头,再不然就是泥土。
她曾好意的提醒公孙笑,若能让她待罪立功,修河堤的可有需要她的地方尽管吩咐。
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不少的事待办的。
可惜,公孙笑连考虑都不曾,直接拒绝,不予采纳。
阿临在他的眼里早就不是个人才,而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很生气,只不过,他的气,并没有表现在表面上,阿临也很愧疚啊,让他这么生气,她也不是故意,若能,她也希望让他过得舒坦一些。
她希望他们能彼此体谅。
一连半个月,他的态度依旧未改,她就像个木桩一般被种在这个房间里,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石人,泥人,木头人。
能交流的只有紫环,其他人都不敢靠近这个房间,人家就算不问,光是瞧也知道公孙夫人与公孙大人之前的情况颇为诡异,大人们的事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理解,过问的。
好好的干活,有吃有喝有信还有拿才是最重要的事。
……。
“小姐,”紫环眼巴巴的盯着外头的蓝天白云,似乎外头的空气都要清新不少。
可,她们只能在这里闻着泥味,眼巴巴的从天亮到天黑,这样日复一日的过日子。
初时,小姐还能每日在睡梦中度过。
现在,已经休生养息得差不多了,想要出去走动一下也是奢求,这个小小的房间,走个几步也就到头了,实在不是可以转动的好地方。
“嗯。”阿临懒洋洋的应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太惨。
“姑爷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
“不知道,或许,等此处完工,到下一个河段,他就会放人了吧。”
呃——
紫环哑口半晌。
下一个河段,可是,她听说这个河段还有三个月才能完工啊,到下一个时段,他们岂不是要被关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