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玉看着眼前人突然陷入苦痛的神色中,略一转念便道:“要我说,三王爷缺的是红袖添香……且说放着花玉荛这样的美人儿在身边,每日看看,心绪也定会顺畅些许……”
听到顾锦玉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楚珩溪亦是迅速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仿佛那苦痛仅是稍纵即逝。可顾锦玉知道,那是根刺,楚珩溪不过是顺着它,纵它滋生滋长,连入心肺。只要不逆拨,便可佯装安然无事。
“如此说来,你倒是何时让花玉荛红袖添香?”楚珩溪笑道:“我可知道,上京之内,你待在花玉荛这里的时间可属最久……”
顾锦玉一脸春风的听着,却冷不丁正色道:“顾某愿许的红袖添香,另有他人……”
看惯了顾锦玉的放荡不羁,却见他兀自正经起来,楚珩溪不由得一怔,片刻后便笑道:“我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千金,能俘了顾大公子的心,想必是个厉害角色……”
顾锦玉不置可否的笑笑,便见花玉荛推门而入,身后的丫头持了酒菜。楚珩溪和顾锦玉一直对饮到月上中天,才各自依着软榻沉沉睡去。花玉荛点了一壶浅淡的沉香,便倚在杯盘狼藉的红木花雕桌旁,静静端详着顾锦玉安静的睡脸。
清浅只是一瞬,宁祥亦不过片刻……
即便自己陪在顾锦玉身边数年如一日,却也敌不过那女子给他的惊鸿一瞥。顾锦玉的心,不是谁能轻易得到,也不由时间来掌控衡量,花玉荛低低叹了一口气,将烛灯吹熄,悄然退出了屋子……
屿筝随着哥哥乘马车往白府行去,桃音在半途醒来,又惊又喜之下,也不忘认真听了屿沁的叮嘱,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三人折返白府,却见二夫人紫仪在正堂厉声喝斥青兰:“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不见?”而坐在一侧的白毅枫虽有焦灼之色,却还是低声安抚紫仪:“屿沁已去寻了,再等等消息吧……”
说罢,白毅枫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屿沁见状,看向屿筝,但见屿筝盈盈上前,面带浅笑:“不知青兰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二娘生气……”
抬头看到屿筝的一瞬,紫仪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却仍显舒缓之色。屿筝佯装不察。白毅枫上前,皱着眉头看向屿筝翁声道:“你这是去了哪儿?还有,这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