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干脆放到一边不想,牢牢记住六位数字后将花瓶底踢进床底,自己也扶着腰在沙发上半躺下,静静的等。
大哥应该已经通过她身上的监控仪找到了这里了吧,孟之野跟律师的到来可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真的错过了,她可真的会懊恼死。容沣的炸弹,实在是个太大的威胁。
肚子突然被轻轻踢了一脚,樊雅笑了笑,抚了抚肚子,“乖,别怕,就算舅舅笨的看不到,爸爸也是能看到的。”
容浔……
你能看到的吧。
“哎,都已经到地方了,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树林之中,樊以航不时抬头望望不远处的别墅,越开越烦躁,忍不住瞪着身边一脸冷静的男人,“樊雅没几天都快要生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容浔睨了眼樊以航,“你说为什么?”
容沣狡诈多疑,又有一手不错的炸弹手艺,他明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樊雅失踪的事,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贸然进去,只会误事。
樊以航一窒,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不由迁怒,“我说你,有那个时间装什么重症患者,你真以为容沣看见那些报纸就会信了!他怎么可能有那么蠢!”
容浔淡淡扫了眼樊以航,“容沣性子倨傲多疑,而且我们故意透出去的消息七分真三分假,由不得他不信,就算他不完全信,只要他有一分肯定,就不会动樊雅,樊雅现在是他手里最大的靠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出事?”他顿了顿,“而且,那份报纸主要是给樊雅看的。”
他相信,她肯定能看得懂。
说到最后,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愈发苍白,十分憔悴。
樊以航看着容浔的脸色,把到口的话吞下去。
他担心,容浔的担心也绝对不比他少。
他悻悻撇了撇嘴,“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小雅也是,这种时候冒险,也不看看值不值得!”
容浔淡笑不语。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也怪不得樊雅不肯放弃,而且,那个女人,估计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不让她把火发出来,到时候倒霉的只有他。
想起那女人可能有的态度,容浔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寒。
正想着,负责外围监视的甄行突然在对讲机那头低唤,“容先生,有一辆车过来了,要不要放进去?”
容浔眸光一厉,“什么人?”
甄行那边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搜集资料,“孟家少东孟之野的车,看驾驶座上的人的身形跟孟之野也像,他旁边也坐着一个人,暂时查不出来是谁。咦?”声音突然一顿,诧异挑高,“有人拦下了他们的车,他坐了进去!”
“谁?”
“沈……沈晏!”
容浔脸色微变。
甄行声音结结巴巴,“容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容浔眸光微转,“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容浔深邃长眸深处一瞬精芒,沉吟片刻,“放进来。”
“是。”
容浔直接将对讲机丢给樊以航,起身往外走。樊以航一愣,赶紧拉住容浔,“你干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救。”容浔冷笑了声,俊美脸上毫不掩饰精锐霸气。
刚才还嘀咕着容浔犹豫不决的樊以航立刻傻了眼,“你不担心容沣会动手了?”
“有我跟沈晏在,樊雅就没危险。”容浔眸底一瞬情绪闪过,随即敛去,拂开樊以航的手大步往前,樊以航瞪着他的背影,才要跟上去,被容浔一句话定在原地,“你在这里接应。”
樊以航脚步一顿,忍不住问,“你、你有把握吗?”
“樊心,就算我死,她也不会有事。”
“混蛋,我要你们都活着回来,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樊以航眼眶有些热。
容浔回头,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改不过来爱哭的毛病?”
“滚!”樊以航一腔感伤登时烟消云散,暴躁怒吼,吼完之后,忽然反应过来,望着容浔的背影不可置信的瞪眼,“容浔你……”
容浔头也不回,十分潇洒的摇摇手。
樊以航一脚踢上泥土堆,声音隐约有丝颤动,“容浔,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