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暗,他们在明,即使这样,她也不会让容沣容恬伤害她要保护的任何人!
她走出房间,容闳一见他出来,急忙道,“他们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伤害容家任何一个人,更不会伤害容隽的!”
想起什么,容闳脸上神色更苦。
容恬是不会有孩子的了,容沣现在这个身份,更不可能露面的,即使生了孩子,也注定不会是名正言顺的容家子嗣,容家注定只有容隽这一条血脉了。
“我不相信他。”樊雅的声音极冷,仿佛冬日寒冰,让人不寒而栗,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眸光犀利如电,直接射向一脸惴惴的容闳,“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她现在才恍然明白,容闳为什么会挑司梵不在的时候上门,他过来,不是为了解释,而是做一个传声筒。
容闳脸上浮出一抹难
堪,樊雅的不假辞色无疑是甩了他一巴掌,而且还是无比狠辣的一巴掌,他也是身居高位惯了的,难免有些气怒,但一抬眼看见樊雅的脸色,所有气怒登时烟消云散,化作不自在的尴尬。他深吸了口气,“樊雅,容沣这次犯了大错,哪怕是自首,他也注定是没有前途了,他跟我保证他在外面一定洗心革面,绝对不会给容家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这点我可以担保。”
“洗心革面?以杀我的方式洗心革面?”樊雅轻轻嗤了声,看着一脸惊骇的容闳,不由微微有些不耐。
容闳哑口无言,好一会才说,“这件事他有跟我说过,他那时候只是一时不忿,后来就后悔了,幸好你没事,他也才放下心,樊雅,那两个孩子现在过的都不如意,偏执点多少也是有的,但我保证,他们的本质都是好孩子,如果他们再做了什么错事,我头一个送他们入狱!”
樊雅微微闭眼,胸臆里怒火涌动,她从来都知道容闳性子偏软,却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愚蠢!
容沣这种显然随口乱编的鬼话,他居然也蠢的相信!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樊雅冷笑,“容先生过来,不是只想着为你的宝贝儿女说好话的吧?有事请快点说,我还要通知容浔容衍他们小心背后的冷枪。”
“他们不会的!”容闳脸色骤变,激动的大声道,“他们不敢!”
樊雅讥诮一眼过去,这样的话,其实他自己也不信吧,否则何必这么激动?
容闳脸色更加难看,胸口起伏更甚,他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底深处隐隐不安,“他们希望你能将你们手上的容氏股份转让给容恬,当然,他们也会出相应的价格,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樊雅冷笑,她就知道会这样!
她跟容浔手上统共有36%的股份,再加上奉何华掌管的20%,即使容沣的10%因为他现在处境可能不好动用,但46%的股份,已经足够容恬成为容氏有史以来最大的股东了,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一幕成真,容老爷子会不会直接先气死了算?
容闳被樊雅笑的更加不自在,他也知道容沣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他也是迫于无奈。他才要说话,就听樊雅淡声道,“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他们?”她顿了顿,凌厉目光直接落在容闳身上,笑容更加讽刺,“容先生既然敢来,肯定是有万全的准备的吧?”
容闳一窒,脸上难堪更甚,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显然是有些年代了,是一家三口,那对夫妇十分年轻,应该不超过三十,男人瘦弱肤黄,显然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女人却还算精神,拥在她怀里的男孩子虎头虎脑,也不过两三岁的样子。
樊雅定睛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那照片上的男人跟孩子她都十分陌生,但那女人却很熟悉,赫然是跟她见过一次面的曹文秀,而曹文秀在樊心家里工作了三年多……
樊雅心口一沉,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容闳看了樊雅一眼,将另外一张照片放进那张照片旁边,相比较刚才那张,这张照片更老,边缘已经开始泛黄,而且还是黑白照片。
照片上同样是一家三口,站着的男人明显与另外一张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十分相像,只是精神很好,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精神,男人身前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相貌秀美,而且是让人心惊的眼熟,她唇角含笑,显得十分温柔,趴在她膝前的两三岁左右的男孩子五官与女人十分相似,大眼漆黑,十分精神可爱。
容闳指了指更老一些的照片,“这张照片,看起来是三个人,其实是四个人,她已经怀孕了,三个月,不过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一个月后,她的老公在废弃工地坠亡,她受惊过度发疯坠湖,不知所终。”
樊雅定了定神,冷静抬眼,“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