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影尖叫出声,如果不是容浔眼疾手快锁了车门,她可能现在已经跳车了。景影没办法离开车,整个人受惊似的紧贴着门缩成一团,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惊惧,涕泪纵横,一点美人的样子都找不到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关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樊雅一怔,与容浔交换了下视线,容浔停车,樊雅不用他招呼挪到了前座。
她本来还是想好好问问的,但看景影的状况,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她坐在后面,只会添加景影的心理负担。
“对了,容恬会不会想到她被你带走了?”樊雅突然想起容恬。
容浔摸了摸下巴,“我估计她现在应该在上上下下找人呢吧。”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智商,从来不会高估。
“可怜。”樊雅叹一声,多少替奉何华有些悲哀,奉何华一辈子心机深沉,没想到骄纵出容恬这样性子的女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千古名句。”
“什么千古名句,老祖宗跳出来揍你。”樊雅失笑,瞥一眼后面瑟缩颤抖的景影,“送到云开那去吧,他虽然没有专攻心理,但多少涉猎些,人交给他,也方便点。”
“哦?”容浔似笑非笑瞥一眼过去,“我还以为你想当老妈子,什么事都替高家小弟处理好了。”
“男人该有男人的担当。”想要翻案,是高云开做的决定,他就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她也该尊重他的骄傲。
“男人?”容浔声音古怪。
樊雅看不惯他的阴阳怪气,伸手在他腰侧一扭,“你这什么态度?”
容浔轻轻嘶了声,赶紧讨饶,讨饶完了还不忘哀怨瞥一眼过去,凄凄惨惨戚戚,“你对他比对我好。”
樊雅捧着肚子转头望窗外……德性!
高云开如今住的地方是他租的公寓,距离学校也近,左右隔壁也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恰巧楼下就有一窝专攻心理疾病的博士生,高云开大喜过望,赶紧领了人下楼治病。楼下是现成的医生,既隐秘又安全,还不易被人察觉。
虽然这样,容浔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卓天逸的几个弟子,让他们派两个做事细致的在附近守着,以防万一。
高云开忙着照顾病人,也没空照顾他们,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容浔一头钻进厨房炮制两人的晚餐,幸亏高云开平常也是在家里开伙的人,油盐酱醋什么的都不缺,做顿饭不成问题。
樊雅咬着苹果倚门观望片刻容大爷跟锅碗瓢盆奋斗的英姿,时不时丢下一句肉不要太老之类的充分具有领导风范的台词,挑剔的结果是容大爷虎躯一震,充满威慑力的把锅铲一丢,斜眼看她。
一家之中,掌控锅碗瓢盆的才有发言权,樊雅这个不事生产的,摸摸鼻子悻悻走人,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坐了会,门铃突然响起。
“忘记带钥匙了?”樊雅踩着拖鞋漫不经心的开门,一愣。
门外站着的人也一愣。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发及肩,不施粉黛,全身透着股知性温婉的味道,就是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微微苍白。
樊雅挑眉……这小子,才出来多久就开始招惹桃花了?
“你是……”女孩呐呐开口,然后似乎立刻意识到自己没这个资格问,微微苍白的脸上浮上一点红晕,楚楚可怜的又不会让人反感,“抱歉,请问,高云开是住在这里吗?”
樊雅点头,微微侧身,“他出去有事了,需要进来等他吗?”话音未落,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眼那女孩,“你自便,我去接个电话。”
女孩神色复杂的看着樊雅熟门熟路的接起电话,视线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落了落,又突然听樊雅低笑,“孩子很好……云开不敢对我不好的,怎么说这孩子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您放心……”
女孩怔了怔,然后不可置信的捂住唇,眼眶瞬间微红,连告别都做不到,踉跄着转身就走。
樊雅接完高医生的电话,一抬眼就发现人没了,不由‘咦’了声。
容浔身后在后面响起,“人早就被你打击走了,还咦?”他懒洋洋的凑过来,伸手要搂人,却被樊雅嫌恶拍开,“一股子油烟味。”
她虽然早就过了闻油烟就想吐的阶段,但不代表她乐意闻这股味道。
“我刚说什么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回忆了下蓦然反应过来,“不会吧?”
她难道是误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高云开的?
天呐,她居然不知不觉做了会狗血言情小说里的狗血的第三者,还是注定被炮灰的那种。
她赶紧往外追,却被容浔一把拽住,“别傻了,人都走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追的到。”
樊雅忍不住抬头瞪人,“你为什么不解释?”
既然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离开,这人肯定是看了整场戏!
容浔漫不经心,“为什么要解释?我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