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霍然顿住。
因为樊雅安安静静的接口,“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在一年后。”
轿厢里空气瞬间凝滞!
男人霍然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角落里小小的那团黑影,幸亏轿厢漆黑如墨,遮住了俊美脸上难得一见的错愕与失态。
这个女人,一个月前费尽苦心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嫁给他,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出尔反尔希望一年后离婚,还说的如此坦荡?
说嫁就嫁,说离就离,他什么时候沦为千金小姐肆意耍弄的道具了?
从来骄傲到自傲的男人胸臆里突然生出一股愤怒,这股愤怒混杂着压抑在心口半个多月的郁闷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压过了她同意离婚这个事实本该带来的轻松,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是那位沈教授,卓天逸,或者,是容衍?我该恭喜你么?”
樊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窒息的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下意识揪住衣领,指尖泛白。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心痛,原来,当毫不留情的嘲讽尖刀一样刺入心口,还会会疼的。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她惘然的笑了笑,弧度苦涩,“算了,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话一出口她便失笑,“我问的真是废话,你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踹到天涯海角,烦恼的只可能是一年的时间太久。一年的时间,换你跟樊心的光明正大,换樊家对你不再掣肘,换我们这段婚姻和平结束,我不认为这是一桩亏本的生意。容浔,你是个成功的商人,跟与我闹的鱼死网破让别人从中得利比起来,你应该知道这桩生意不亏。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事关容家,樊家,寰宇企业,容氏企业与樊氏企业的合作,甚至关系到整个经济圈子,稍有不慎就会动摇两家的根本。”
有理有据条理分明的话语,由略略沙哑的女音说出来,在黑暗里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说服力,她说的平缓,没在意黑暗里男人夹杂着各种情绪的异样眼神,愤怒,震惊,狐疑,讶然,最后变成完完全全的审视,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动……
虽然结婚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她的伶牙俐齿,但这样理由充分的论据真的会出现在当年那个只会大嚷大喊一喜一怒都表现在脸上的樊雅嘴里……她什么时候这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