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伯更是有气无处发。谁不知道他最不服老了,这老将军三字他可是不认的,但谁叫人家陆家家主好歹也是乡绅,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家主。久仰久仰了。”官二伯难得打起了官腔,吩咐下边又是看座,又是上茶的,看得淳歌与乐水是一愣一愣。
这才刚打完招呼,双方的氛围有变得十分尴尬,没法子了。淳歌只得出来圆圆场子。
“不知陆家主此行为何啊?”淳歌也不是第一次与陆家人打交道,自是没有官二伯的生疏,但也没有熟稔的样子。
“巡按大人。”陆家主先是朝着淳歌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些为难地开口了:“小民听说官将军也是统帅之位的人选之一,这才找上门来。”
“哦,竟还有事儿令陆家主这般不安。”淳歌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很假很装的露出了倾听的模样。
“大人容禀。”说罢陆家主便将自己连日来的忧虑娓娓道出。
这事儿还得从统帅之争开始说,东南的统帅候选人反正是定下了,不是南方的官毅,就是北方的林洎。故而商人也是成群结队地开始行动。说来也真是可笑,东南的一干商人,除了夏家其余的都往林洎那儿跑,只可惜人家林洎不待见他们,反而是接见了来自北方的王公他们,再加上这些天。陆陆续续有许多的北方商人来到东南定居。瞬间打醒了东南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人家林洎有的是自己的人脉,那里轮的上找他们啊。
这才商人可都慌了神,照着林洎这态度,那东南迟早是北方商人的天下,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所以他们才想起了本土作战的官二伯。
“这么说,你们是被人家挡在门外了这才想起了官将军啊。”淳歌的嘴角冷冷一笑,朝着家丁说了句:“来人,送客。”
淳歌故作恼怒。刻意大声说道:“将我官家当做什么地方了,人家都不要了才来找我们,早干嘛去了,哼。”官二伯觉得淳歌将事儿说得严重了些,本想开口。可见淳歌打了个小动作,又继续扔下一颗炸弹,说道:“二伯你放心,我与王公私交甚好,他林洎有的,您也照样有。”
“巡按大人,是小的错了,您可要救救我们。”陆家主本也是十分高傲的,他想着人家林洎有王公相助,官毅又没有商人支持,自己若是提出相助,一定是水到渠成的,哪知淳歌与王公又有那层关系,一下子自己的依仗没了,顿时就跪下了。
淳歌冷冷的瞧了一眼陆家的家主,就是没有反应,倒像是没见着一样,这下可吓坏陆家主了,只能又是磕头,又是眼泪地说道:“大人您也是东南的人,可不能眼见着东南被他们北方人给霸占去了。”
“呦,你也知道自己是东南人,那怎么找林洎去了。”淳歌刚端起茶盏随即又狠狠地放下,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本官虽是东南人,但终归是要考科举做京官的,凭着本官与王公的交情,想必对本官的影响不会很大。”
陆家主跪在地上,偷偷地看了淳歌好几眼,心中暗道,这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散鹰的主啊,失算了失算了。
只见陆家主,咬咬牙,心一横说道:“大人若是援助我等夺回东南的经济权,我等今后便唯大人是从。”
淳歌弯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陆家主,轻声地问道:“你所谓的‘我等’指的又是那些人啊。”
陆家主猛地明白了,自己碰上了官淳歌,那就是羊入了虎口,只得认命,说道:“若是大人肯助我等度过难关,我东南商家便以大人为尊。”
“欸,怎能以本官为尊。”淳歌忙着摇了摇手,指着一旁看热闹的官二伯,说道:“是官将军。”
“是是,官将军官将军。”陆家主都到了这份上还有反驳的分吗,肯定是没有,他就盼着淳歌答应呢。
“那明儿就把你的那些商家给本官叫来,咱们好好说说。”淳歌这话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陆家主暗叫一声苦,还是很快站了起来,满口说着明日带人再来,心中似是吃了黄莲一样,搞了半天他许了好几个承诺,官淳歌连个敷衍的答案都没给,真是气死人。
“淳歌,你会不会玩得太狠了?”官二伯看着那一脸衰样的陆家主走后,不禁开口问道。
“我要的是他们用最卑微的态度前来,他们还会有气,还能有条件,那就说明给他们的打击还不够。”淳歌抖了抖裤脚,丝毫不担心官二伯所担心的。
“来人,拿上礼物拜帖,咱们拜会王公去。”